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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独自窝在一边喝闷茶不说话。李夫人能文能武,袖子一挽,端起花盆、碗筷乒乒乓乓摔了一地瓷片,又叉着腰骂了半天,院里没有一人理睬她。她最后口干舌燥,扔下一句“我去赵四娘家打麻将,今晚不回来吃饭了”,甩手走了。
自己老婆前脚一走,李大夫立刻起身向卫洵赔罪:“我家夫人她脾气不好,让公子见笑了。”
卫洵淡淡道了声“无妨”,将一张银票放在桌案上:“这几日承蒙李大夫照顾,没有什么能报答的。这钱财之物是俗了点,还望大夫能收下。”
李大夫定睛一看,一百两银票!
这逃婚私奔带的钱财就是不一样啊,都可以买下他半间铺子了。
李大夫坚持不收,卫洵浅浅一笑,只将银票压在茶杯下,便回屋休息了。
当然,谁又能知,桌案上这一张小小的银票,在后来引出了一连串的祸事。
第四日,卫洵带着沉香早早起身打算和李大夫辞行。未想满屋寻不到他人,医馆里也不见身影,卫洵心有所疑,觉得四周似乎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最后只得留了一封信便启程上路。
此番,卫洵打扮成乡土农夫,沉香也被他拾掇成小村姑,如此一来,回京路上应当能躲过一些耳目。
城外小径鸟语阵阵,花草幽香,夏末的日光透着树林投下一片绿荫,恰逢人间舒服的光景。
叽叽喳喳的不只有路边的鸟儿,沉香兴致勃勃向卫洵讲述起东海的奇遇,比如会化作青烟潜入船员梦境偷窃记忆的啾啾鸟,比如引渡魂灵、联结生死的月光云海,比如一百年才开花结果但食之可以转变性别的血荔枝……卫洵眉目舒缓,嘴角噙笑,颇有趣味地听着,但不一会儿,一阵仓促的马蹄之声打断了沉香,二人回头瞧见身后一队官差打马追来。
为首的衙役二话不说就把卫洵和沉香捆起拿下,根本不容卫洵开口争辩,调转马头便把二人押送到镇上衙门。
公堂上官差和县太爷都等了半天,披头散发的李夫人哭得双眼红肿,一见到卫洵和沉香,便疯了似的扑上来撕打二人,一边哭一边喊着“就是你们杀了我相公”。
两旁官差好不容易才将情绪激动的李夫人拉开,卫洵被她撕扯了一番,前襟凌乱,但面色却极镇定,不徐不疾问县太爷所为何事,其中可有误会?
县太爷刘仁约莫五十岁上下,头发半白,眼放精光。他吩咐两旁“搜!”
官差从卫洵身上搜出好几张银票,赶紧呈道刘县丞面前。
“赃物在此,你二人还不认罪?”刘县丞愤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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