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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枕,她偶尔留宿于昭平宫或云祥宫的时候,晚上他独自躺在床榻上,身边没了她,他竟睡不着了……
可这些真的都只是习惯吗?
还是说,在不知不觉中,
他已对她生了情?
情……吗?
他被自己的这个念头惊出一层冷汗,她可是段家的血脉,是他的仇敌,这怎么可能呢?
思绪不禁又深了几分。
他回想着这半年多来的相处,她没有他想象中的不堪,反而幼年时的经历竟是比他还要凄惨,段锐窃国之时她只有四岁,一个四岁的孩子,她能做什么呢?力挽狂澜?冒死劝阻?都不是,她能做的,只有循着祖辈铺好的路,亦步亦趋,没有任何余地地走下去。
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他若执意把家仇国恨强推到她的身上,未免不公。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
毕竟是段槿煊。
她名前冠的“段”字,注定了他们二人的水火不容,注定了他们不共戴天的命运。
只愿功成时,他能保她性命无忧,也算对得起他心中这模棱两可的“情”。
他回归现实,段槿煊已经吃了小半碗了,看着她脸上已浮现出的为难,他还是伸手按上了她的手臂。
“但习惯也要慢慢养成,陛下实在吃不下就不要吃了。”
但她不愿让他失望。
她看着盅里的红枣,用勺搅动几下,心里有了主意,说:“这样吧,以后让御膳房午后茶点的时候煲一盅给朕送来,朕就不喝茶了,这样能渐渐养成习惯,也不费皇后的一片苦心。”侧首而视,笑问,“皇后觉得如何?”
连君则对上她的目光,俊雅的黑瞳里水波微漾。
“好。”他说。
用完早膳,二人照旧去了翊辉殿,一个批折子,一个分折子。
勾改完一本放到右手边的一摞上,段槿煊顺势将视线偏向桌边人的身上,连君则正翻看着,神色淡淡,不辨喜怒,仿若真的只是在分门别类而已,完全不在乎里面的内容。
但段槿煊可是察言观色的老手,再细微的表情都难逃她的法眼,她只扫视一眼,便知连君则的内心想法。
比如现在,他展开了一道奏折,看了几眼后合上,归到了段槿煊左手边的那一摞,随后拿起了别的。神态表情全都无比正常,根本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不过段槿煊却立马捕捉到了他眼中转瞬即逝的一闪光亮,还有那唇角极细微的一颤。她不着痕迹地一笑,他这是胸有成竹的表现,还有对那道奏折作者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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