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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处于眼下这副场景,强烈的自责感堆积在胸腔,又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低垂着目光,付染终是回话:“兰央,谢谢你……我会考虑的。”她语速放得极慢,一字一句,都是对自我的严格审视。
兰央有些愣神,后续还想再说些什么,眼神一转,却无意看到了对面高大的身影。
是宋尘形容静默地站在一片白茫茫中。风一吹,吹弯了芦苇。
也暴露他,忧郁的眉眼。
“我、我先走了。”一瞬陷入仓皇,兰央匆匆收了视线,转身离去。
付染觉得奇怪,一回头看到宋尘,神态也顿然慌张:“宋老板,你什么时候到的这里?”
之前两人离开酒席,他没走几步,又被烧饭的师傅拉着修灶去了,她说好在外头等他,不想遇到兰央,这才来了湖边。
“兰央找我闲扯呢,你有听见什么吗?”小心翼翼地,付染展开了试探。
好在宋尘回了句:“我刚到。”
顺口气,付染得以安心。且瞧宋尘大概是修灶修累了,身上白衣沾了许多灰,整个人瞧着没之前那么精神。
她感到心疼,拉起他的手往芦苇丛外走:“今天你受累,小灶就免了。”
“要不然回了旅店,让我来露一手……可别小瞧我,我有个拿手甜点,尝过的都夸好吃。”
轻晃了晃宋尘胳膊,付染笑意几分娇憨。
宋尘忽地偏头。
片刻的寂静后,他平静地看着付染,说:“好。”
明明就一个字,无甚表情,无甚语气。但不知为什么,付染就是有一种直觉——同以前一样,宋尘又开始了压抑。
身后,白色的芦苇在远去。脚下,碧绿的芳草铺满山地。
付染窥见端倪。
却也不再言语。
*
几天后,到了拆线的日子。
再次回到镇医院,空气中消毒水的气味从廊道端头蔓延到廊道尽头,格外令人醒神。诊室内,因为宋尘伤口恢复得很好,医生的拆线过程也十分顺利。
结束时,一直陪同在旁的付染细心地替宋尘放下左肩卷边的袖口,但由于是短袖,留下的那一条细长的伤疤依旧能看到些许末端。
小小的十字形缝线印记,以及还未脱落完全的褐色痂块。
忽然间,付染意识到戒指可以摘,但这样的伤痕却是永存。
她开始担忧她离开后,宋尘每次看到这个伤痕,就又会想起她来。如同时光永恒的烙印,擦不去,也抹不掉。
……可真到了那个时候,这样的想起,大抵也只意味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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