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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为了让他振作,放弃了高考,重新转到美术班艺考?”
“是的。”余莺平静的语调里终于有了一丝起伏,“我跟他打赌,如果我做到了,他也不准放弃。可我今天很后悔这个决定。不过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选。”
钟亦想起老徐的那句“她疯了”。
但是余莺再清醒不过了,她至少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她已经疯了的事实。
“我的继父和妈妈自然也不想要我这个疯子当女儿。我一边打工,一边准备艺考,确实很费力,所以最后,我只考上了江南美院。而他为了还债,也边打工边抽空画画卖钱。因为他的手复原后,还是有很多精细的细节画不出来,所以我经常也帮他打稿,但最后的作品,都只能留他的名字。所以他说为了补偿我,他会把我的名字隐在画里。”
“《坠蝶》是我和他合作的,我打稿,他上色。人人都说那是一只坠落的蝶,其实他画的是我的背影。但如果没有方家帮忙宣传炒作,他不会名声大噪,更得不了奖。”
钟亦知道,方舒晴的祖父本就是油画界的泰斗,方家的人脉自然不必多言。
她隐去很多细节,并没有过多赘述她和沈之予相依为命的几年,只是淡淡陈述:“方家当然看不上他,如果不是因为方舒晴对他爱得死心塌地,他本不会有这样的好运。但是我呢?他必须让方舒晴相信,我只是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既然方舒晴让我当伴娘,他当然只有满足她。”
她抬起头,看着钟亦的目光,淡然一笑:“不要带着那样的目光看着我,也不要怜悯我。从我做出放弃高考那个决定开始,我应该知道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但我没有办法看着他和其他女人结婚。我既不想出现在他和别人的婚礼上,又怕拒绝他会让方家和方舒晴起了疑心,认为他对我有不一样的情感。所以我要找一个顺理成章的借口,既能摆脱这场婚礼,又要让方家相信,我是情有可原的,不会连累他没办法嫁入方家。”
“嫁”这个字,已经包含了她对他所有的怨。
但她始终更爱他,殚精竭虑地为他编造一个借口,如他所愿抱得美人归。
“所以你迟迟拖着不和糖朝和解,迟迟不来补牙,甚至扬言要告糖朝,故意找媒体不断炒作,都只是为了让方家相信你真的无法充当她的伴娘?”
“是不是十分幼稚的把戏?”余莺惨淡地笑笑,“我的门牙确实以前就磕坏过,我以前就补过牙,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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