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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那些还没被吞噬干净的残魂,把残魂放到须弥境后,辞镜直接把他们生平的记忆拉线一样拉出来,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关于他们为何死在这里的记忆,全都被抹得一干二净。
最后一抹残魂,辞镜将他的记忆拉出来的时候,倒是有几分诧异:“是他?”
梵音看到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时,也知道辞镜为何会诧异了,这最后一抹残魂,竟是俊昌的。
残魂的记忆,暗黄色的是他们生平所经历的事,暗红色的则是他们死前经历的幻境。
俊昌的残魂跟其他残魂一样,为何来到建木的记忆都被抹去了,不过暗红色的那段记忆血气很重。
随着辞镜慢慢将他的记忆铺开,他在幻境里经历的一切都同画卷一般呈现在梵音和女魃眼前。
天是暗沉的,隐隐透着血红。
满目疮痍的天地间,尸首堆积成山,鲜血汇聚成河。
压得极低的雷云里,隐隐传出神兽咆哮和魔兽妖兽的嘶吼声。
层层暗云里照出一线天光,是即将闭合的天门。
天门下方,立在尸山血海中的女子,一身青衣被鲜血尽数染红,身上青焰几乎要燃成赤色。
正是当年女魃重伤无力回天的冀州一战。
“父君!献儿还在人界!”天门处有人嗓音嘶哑哀求,是俊昌,那时他还没继位,身上带着些许少年青涩。
“神女重伤,身上染了浊气,如今已无力回天了!”边上的白须老者长叹一声。
“父君!献儿是为了对付风伯雨师才出战的,她是为了天下苍生才伤的!孩儿去带她回天!”言罢也不等黄帝同意,便义无反顾从天门跃向了人界。
“昌儿!”黄帝到底心疼自己这个最懂事的儿子,哀唤一声。
俊昌幻境里的女魃,那时候已经被浊气缠身,浊气坠着她,让她无力飞天。
俊昌也不顾她周身燃起的青焰,给自己施了个简单的避火诀,背起女魃往天门处走。
那时候的俊昌约莫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是在建木幻境中,但是当年抛下女魃是他的心结,哪怕是在幻境中,他也想努力的去改变什么。
女魃身上的青焰烧到了他身上,人间的浊气如水泥一般一层一层附在他身上,不断加重。汗珠子垂落至俊昌眼皮,他也没有放弃的意思,只背着女魃,踏着尸山血海一步一步往天门走。
后背的皮肉被青焰烧得快裂开了,他背着女魃的手也不曾松过一分。汗珠子几乎要滴进眼睛里,他也没腾出手擦一下,那张清俊的脸上,布满尘土和汗渍,还有干涸的血迹。
他每走一步,被血泡过的腐地就印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俊昌咧着嘴在笑:“献儿,五哥经常做梦,梦见你天门闭合,你无力回天,最后一路往北,死在了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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