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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儿啊,”沈则突然停下脚步,神色凝重:“我原本想晚些再跟你说,可既然提起了,就不妨此刻告诉你。元宵那日我会当众求皇后娘娘为你我赐婚,你懂我的意思吗?”
陈茗儿深吸一口气,旋即点点头:“这样,长宁才会着急。如果长宁真的是薛怡芳的女儿,薛怡芳必然会视我为眼中钉,除之而后快。 ”
“没错,”沈则又道:“明日傅婉仪会进宫,不着意地告诉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你是如何救了我性命,救了江陵和襄城。有这件事情在前,我骤然提出赐婚,也至于太突兀。”
不知怎么,陈茗儿心口突突撞了两下,声音也跟着发紧:“那然后呢?”
沈则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发,轻声道:“然后你就得频频抛头露面,要给薛怡芳留下可乘之机。但你放心,我的人始终都跟着你。”
“好啊。”
陈茗儿灿然笑笑,应他。
尽管闵之言之凿凿,但整件事在陈茗儿心里轻飘飘像雾也像梦,总之是落不到实处。她在意的不是所谓的公主尊荣,她在意的是她终究可以反击一次,而不是像上一世那样,毫无还击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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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婉仪在豫章逗留了近一个月,腊月二十八才回到京城,所以年前并没有往太医院当值。她同司空乾的那些过往,皇后和贵妃也多少知道些,也理解傅婉仪夹在其中的艰难。所以大家都极默契地对荆州的种种绝口不提,也并不催她,只当没有去岁冬天这回事。
新鲜的伤口和更久远的伤疤就像雪花一样,融化在了刚刚过去的那个冬天。
傅婉仪受了沈则的托付,原本以为要跑两趟,谁知贵妃碰巧就在皇后宫中,反倒是方便。
先问起陈茗儿的是贵妃娘娘,傅婉仪便照着沈则教他的,将荆州时疫的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最后才说陈茗儿人现在就在沈府。这样一来,就是傻子也听明白了。
皇后和贵妃相视一眼,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傅婉仪觑着两人的神色,续道:“要说茗儿跟沈家还真是有缘分。除夕那日沈老夫人中了风邪,得亏茗儿行针放血才缓了急症,才不至于邪入骨髓,所以老夫人恢复得极好,内里未受任何损伤。”
“原来是陈茗儿?”皇后恍然,“我只听说是个住在府上的医女救了老太太,却不知这医女就是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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