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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疲倦的难受,连看手机都不能,无精打采地靠着他望向前排的车载电视,放着的是老年代的电影,没多大意思,目光转转,手一勾,将正在把玩她指尖的那长指牵住,扯扯:“阿竹,你包里装了什么,为什么不放上去?”
座位上方安置了行李架,能承载轻便行李,他的包看着有些空软,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抱着。
江默没有回答,肩膀矮了矮方便她靠的更舒服,再转过脸,意料中唇角沾了柔软的头发,理所然地嗅了嗅,她睫毛低伏,因为垂着显得更长,温暖散漫地用抚摸来勾画着他的手掌,又轻浅动了下,是她将脸庞抬起,在他肩上蹭开耳发,重新靠紧。
刚不稳的心也重新放了回去。
挨得紧紧,抵着她额边发出力蹭了一蹭,刻重她的感觉般,恍惚暗哑:“安安……”只记得黏着她了。
江止村座落偏僻,想进入村子必经一条土坡路,坡上坡下全是黄泥黄沙,满是车辙印。
三轮车载着他们进了村,当脚着了实地,她的骨头已经僵的发硬,阿竹的家在坡上深幽杂草的地方,好不容易撑到了房间,他拭干净了板凳让她坐,趁着天亮,他将原来较为整洁的卧室重新整理一番。
四下里老旧的家具,雕花成影,那阴影憧憧地斜出来,因为临近傍晚,天色逐渐的暗了下去,洗脸架上搪瓷的盆杯,色彩也都蒙着一层灰暗,唯独墙上的挂钟,折映着一点明光如碎。
不过恍了一恍,鹿安敛神,回头发现他铺好了被褥,却黏在床前不动,拿背对着她。
“阿竹?”
走上前,他仍旧没有做声,抬着的眼睛里泛起来忐忑般将她观察,而她愣了半天,那棉被的颜色越近越是清楚,是极为喜气的正红。
这颜色……
她挑起眉,一双含笑的眸打趣的投向他,江默立刻不再看,不自觉地揉下耳根,抿着无尽的小心思:“新的。”是阿嬷去世前掸的棉被,留给他媳妇用的……他几乎魔怔地来回念着这样陌生的词,每念一遍,灼着心跳砰砰地要迸发出来,望着她新奇的打量床榻,压抑着的嘴角终于能悄悄地放开一点。
“晚上我睡床,你睡哪?”
隔壁是阿竹父母的房间,进门后她有意打量过,抬眸疑问着,不成想小竹子缓缓地恹了,好晌嗫不出办法,倒是鹿安不忍,揉揉他的脸:“好了好了,不问了,到晚上再说。”
这一日颠簸,胃里还沉甸甸的,连他做的汤面也只吃下了一半,到了夜里洗漱,他带了崭新的盆巾,用烫水和肥皂洗过,给她再接了一盆温水,送到了房里。
他没让她接手任何事,她一洗完,只有回床休息。
等到阿竹洗好了,昏黄的灯泡下他抱着自己的被子,发间还留着水泽,氤着他觑来的眸子明亮盼着,紧紧地盯着她,随后把脸埋进被子里,露出些许迷乱的目光。
鹿安卷着被子墙边拱拱,柔声笑:“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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