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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娘知不知道你脑子有病啊?
不能想,转身扑上了床,骨节攥着棉被用力,透出失血的苍白,想攥住她留下的一点微末的痕迹。
许久,近乎凝固的死寂里溢出呜咽,隐着难抑的歇斯底里。
隔着气流轰然的噪鸣,忽然硌到一角尖锐,江默一怔,便迷迷糊糊的攥到手里来摊开,原来是纸片,看得并不清楚,他摘下眼镜就擦了擦眼,只见淡黄的纸片上字迹终于清晰,有轻软的风声。
“晚上七点,接阿竹吃饭。”
所有的光亮融在他眼底,灼灼的全是她,让趋近绝望的死水,一寸寸的被填满绵密的欢喜,就着纸片反复又看了几遍,眉眼复低了低,转捏着它按进怀,翻了个身,把自己深埋枕头里。
日头已经高了,沿路的枝叶拂扫着车窗,倾下金碎的圆斑,映满了车厢,从她洁白的耳下落到膝头,闪烁粼粼。
笔记本的屏幕暗的要看不见了,她眉心略一蹙,调亮电脑光度,继续办公,正是投入的时候,半点笑容也不曾出现。
可渐渐,副驾驶座里的小姑娘盯着她,发现出不对劲来。
按理说进入状态的安总,气势上会更沉稳。
她咳了咳,试探出声:“……安总。”
敲下回车键,鹿安没有抬头,只尾音翘了一点:“嗯?”
小助理心想果不其然,立刻板着脸硬梆梆的劝:“新消息,就您最讨厌的那位,据说已经到您办公室了。”
经她一提醒,顺着联想更多,鹿安唇角敛了敛,漫不经心:“行了。”而后随意敲了几下键盘,再一一删除回去,她这样不甚专注的样子少之又少,小助理好奇,琢磨着以为她在想那件事,沉吟了会就说:“安总,放酒店西苑里的凤竹上午就搬走吗?老董事一直在强调这件事。”
便听她道:“不搬。”额外嘱咐一句:“这事不用再管,我爸那是迷信。”
她终于抬头,日影瞬瞬地交错着,划过上扬的眼尾明艳的过分,无所畏惧,舒展开自己在漆皮革的座椅里,“反正我就觉得竹子挺可爱的。”
有那么些笑意。
小助理被她语气惹怔了下,又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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