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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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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个中国北方居民家中常用的小煤炉,机械一般的,等上一阵便抽出一根烧红的铁条按到这人的身上。

  屋子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就是小煤炉里燃烧的蜂窝煤发出幽幽红亮的火光。

  这种场景林念不是没有见过。

  从前在北平,中学的老师被人密告有反日言论,还在学生中组织读书会,日本人便去把那个教师连同他读书会的学生全部抓进了宪兵队。

  有些学生被人保了出去。还有些学生被揍得半死后判了十年徒刑,送到哪座矿山或者其它什么地方去了。

  这些人大概都算是幸运的,从鬼门关里捡了一条命回来。

  剩下的那个不幸的教师,既没有判刑也没有释放,就一直关在宪兵队里,充当恐吓的材料,专门吓一些不肯屈服的硬骨头,就像今天这样的这个人一样。

  林念和北平的同志救下那个教师后,他已经被折磨得没了人形,三天后在医院里吞碎瓷片自杀了。

  眼前的被吊着的这个人却比那个教师的伤还要严重。这人全身都肿烂了,裸露的背上、四肢、甚至附近的地上都是一滩滩或陈旧或新鲜的血迹。

  暗黑中这人甚至看不出是男是女。

  林念只能隐约看出,一个大铁钩从颌下钩穿这个人的下巴,让其双脚只有脚趾勉强着地。这人凄惨地往后仰着头,下巴尖奇怪地成了整个人的最高点。

  野子示意那个坐着的特务动手,于是又一根烧红的铁条“滋”的一声落在其身上。这人全身像鱼似的一扭,因为嘴中插着钩子不太喊叫得出来,只是从嗓子深处发出一声惨痛不堪的呜咽。

  林念会议室里听了一整夜的惨叫声便是从这里发出的。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在这样近的距离,林念认出这个已经完全变形的钝滞声音。

  她认出了她。

  林念一直在竭力维持镇定,可是此刻她只觉半个头颅、整个头盖骨连同整副躯壳都在燃烧。所有的力气在这认出这个人的那一刻全数流失了,一瞬间溃不成军。

  她低吼了一声,用出最后一丝理智支撑自己不要就此倒下,然后什么也顾不上地朝那个人跑去。

  “燕荪!”

  林念的腿窝被人从后面踢了一脚,她的双膝极重得往前一磕,跪到在冷硬的地砖上。

  竹内野子从和服的袖子里掏出一个本子,蹲下来,在跪倒的林念面前晃了晃,微笑道:“这是从这个匪谍手中缴获的密码本,信中的编号对照着密码本上的字,正是林小姐你的名字呀。请你来,就是想让你认一认,这是你的好朋友秦燕荪吗?从她手中拿到的密码簿是否足够证明,你就是杀害我们满洲国张敬松将军的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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