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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是佛头,而且其他潜伏在国民党内部的高层红色特工,但是他们根本不在乎到底是谁,能挖出一个算一个。
她还诚实而可笑地向王宁汇报了她和程征同居的事。王宁装作震惊,进里间那个电话却不是拨给中//共的上级,而是中统的上级。
难怪他那天露出来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了一番语焉不详的话,原是心中窃喜,正在道天助我也呢。
绥远的根据地里,林念和其他同志一起,接受了政治教育。政委告诉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什么都可以变通,只有信仰不能变。
信仰从何而来,没有人问。去相信拥有同一个信仰的人变成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一开始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坚定的革命者也是根据地里流行的做法。
所以信仰轻易地坍塌了,像没有根基的糖塔一样,美好、梦幻、不坚牢。
仁人志士是笑话,信仰主义也是笑话。
此身如寄,无处可依。
地牢里没有暖气,但林念身上沁出了一层一层的冷汗,黏在背上,有如虫爬。她站起来,转身从小房间逃离。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程征坚决不让自己来审问这个叛徒,原来他比她本人更了解自己,明白她接受不了这样细细解剖的屈辱和后怕:被人欺骗,被人戏耍,被人当作一把利刃,捅进了同志的心房。
林念恍惚地走出去,听见背后的程征说话声音渐弱下去:“你的家人现在在中统的手上,而你妹妹却在延安……”
她一走出去,发现外面下起了细雨。霏霏的雨雾中,飘来不可名状的草木香气。
林念慢慢往绮楼走,夜深了,小径上的路灯孤悬,程征今晚特意将程公馆的人遣得远远的,路上什么人也没有。她极慢极慢地走到绮楼外面的小湖旁,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湖畔的大石头边,正仰首痴痴地看着她房间的方向。
她走时,特意拉亮了房间里的台灯。此刻幽黄的光线透过窗帘的一线漏出来,在寂静的黑夜里很是渺茫。如此星辰如此夜,那影子就着这渺渺的光,冰凉的风露中呆坐着。
林念认出来这身形,但她有些不敢确认,迟疑地叫了一声:“……康小虎?”
小虎没想到林念竟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脸色发白,额头有细汗,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他连忙上前扶住她,轻声问:“念姐,你怎么了吗?”
小虎很懂事,隔着衣袖才敢碰她的手。尽管隔着一层布料,她手上冰凉的寒气还是叫他打了一个激灵。
林念摇摇头,没说话,靠着小虎的搀扶,往绮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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