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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粉籍圈外人士

　　文/于宋宋

　　楔子

　　太阳已经落山，天刚擦黑，院子里的鸡还在到处觅食，门口的大黄狗气息恹恹地趴在门口。一个瘦瘦的小女孩蹲在大黄身旁，右手放在蜷起的膝盖上，小脑袋枕在手上，左手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抚着狗脑袋。

　　小女孩皮肤黝黑，是常年在地里奔跑的结果，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眨巴眨巴，神情淡淡的，好似没什么事情能够激发起她的兴趣。

　　随着一声汽车鸣笛声，紧接着一束灯光照过来，随即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停在门前。

　　夏西桉被车灯晃得眯了眯眼睛，待眼睛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后，方才看清楚从车上下来的人。

　　她站起身，拘束地拽了拽衣服下摆，细细地喊了一声。

　　“爸。”

　　夏永昌看了一眼夏西桉，叹了口气，应了声，然后道：“你奶奶呢？”

　　“在屋里。”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皮肤黝黑的老人和夏永昌面对面坐着。老人手上没停，手指灵活的折着纸钱，脚边放着一个红色的大塑料盆，里面堆满了金黄色的金元宝。

　　“桉桉这孩子我实在没精力带了，给你从幼儿园带到四年级，我这把老骨头也快不行了。”说着，老人咳嗽了两声，又道：“这孩子性子闷，农村的娃野，没人愿意跟她玩。每天放学写完作业她就跟大黄玩，我寻思在这么下去，这孩子性格上早晚要出问题……”

　　“可是沈娟刚和那边的公司续签了五年的合同，”夏永昌打断老人的话，“……我一个人怎么带她。”

　　老人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满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道：“你不能光想着你自己，你也要为桉桉着想。还有两年桉桉就要上初中了，难道你就让她在乡下的初中念吗？”

　　夏永昌不说话了，老人接着说：“别人的孩子都是想尽办法往城里送，哪有城里的小孩往乡下送的？桉桉的学习你就不顾了？”

　　夏西桉一直没敢进屋，瘦瘦小小的身子蜷在门口，偷偷露出小脑袋瞧着屋里的动静。

　　夏永昌拎着两个包从里屋出来，看到门口的小孩，脸上似有些无奈，但还是道：“走吧。”

　　夏西桉先是转头望向屋内的奶奶，老人冲她挥了挥手，很是欣慰：“去吧。”

　　而后她才看向自己的父亲。他已经走到了车边，她连忙迈上小步子跑过去，爬上了车。就这么离开了自己生活了八年的村子。

　　*

　　“夏西桉，你凭什么当这次合唱的领唱？”黄鹂怒气汹汹地一巴掌拍在夏西桉的桌子上，怒瞪着她，“要不是你来，这个位置本来是我的！你一个乡下来的转学生，凭什么一来就抢了我的东西！”

　　夏西桉呆呆的，黑黑的小手搓着衣服下摆。这个领唱的位置是老师定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又该怎么和她解释呢？

　　“这是老师定的。”

　　“什么老师定的，你来之前张老师都找我聊了好几次，你一来就给了你。你一个乡下来的孩子，又黑又丑，你凭什么当领唱？！”

　　黄鹂的声音很尖，又句句带刺，夏西桉忍不住红了眼睛，抿着嘴站起来，倔强地看着她：“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黄鹂似是没想到这个成天闷闷的转学生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本来就是，又黑又丑的乡下土孩子，还不给人说了？”

　　夏西桉从来没和人吵过架，她嘴笨，说不过黄鹂。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她一把推开黄鹂，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出了教室一路跑到楼梯口，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出来要去哪里。现在是大扫除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