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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罗平听得是叹为观止,敢情这人还觉得自己受委屈了!
严太后也觉得好笑,气得忍不住拿手点他:“好好好,你不乐意揍他,你只要少给我捅娄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镇北侯那般精明勇武之人,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个儿子。
“罢了,不说六儿。如今袁五娘子上头还有个姐姐尚未出嫁,我今日叫你来就是知会你一声。等那头事毕,再来安排你的婚事也不迟。”
严太后抬起眼。
“你先回去,这些日子就莫要上花楼喝什么花酒了,收敛些,记住了没?”
等谢倾乖乖领命退出去,严太后脸色就冷下来,“你觉得如何?”
罗平答:“奴瞧着,十三郎君着实不像是刻意为之。”
严太后一哂:“说到底就是个废物,在许家揍了六儿不过误打误撞,他若真和那许二娘有什么,我还能瞧不出来?是我那弟媳多虑了。”
日头西斜,宫廊上铺的琉璃瓦泛起了橙红的潋滟微光。
谢倾步出慈宁宫,似乎被折射下来的夕阳晃了眼,微微一偏头,看向远处的碧色檐角,眼底哪里还有半分可怜之色,只剩下幽深的冷光。
长安街巷,赌坊地下。
“小侯爷怎的来了?这还没到日子呢吧?”红衣女人看见谢倾迈下楼梯,略显惊讶。
谢倾摆摆手,“正好从宫里出来,顺路。”
他轻车熟路拉开一张凳子坐下去,面前是一块巨大的铜镜,旁边梨花木柜中摆了许多小瓶小罐,隐隐能嗅见弥漫在空气中的奇香。
若不是被太后打了岔,他早就来了。
谢倾微眯起眼,盯着铜镜里头的自己看了半晌,也不知在看什么。
片刻,他招手把女人叫到旁边,“拿笔来,在这儿点两颗痣。”他指了指自己眼下。
红衣女人愣住:“小侯爷这是闹的哪一出啊?”若凭空多出来两颗痣,不得被人觉出不对劲么。
“让你画你就画,废话那么多干嘛?”
女人一噎,无法,抽出笔,又取了小罐来摆在案上:“还是一样,用药才能擦掉,擦的时候别碰到别的地儿,否则到时候易容掉了,被人觉出你和平时长得不大一样就不好了。”
谢倾散漫应了声,女子拿笔沾了罐中染料,默默瞥他一眼,蹲下身:“小侯爷没用晚膳就出了宫,是不是太后那头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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