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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平伯夫人眼风如刀,狠狠刮他一眼,夺过那只碧玉镯子,“执意要你?你许家伯母可没同意这门亲事。”

  支走了许文茵,她软话也说了,硬话也提了,谁想魏氏从头至尾竟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谈成这样,哪儿还有什么亲不亲事的。

  严六霎时松了口气,还不忘趁热打铁,“娘做什么非要我娶那许二娘嘛,就因为许家是旧姓?就这么不得了?”

  大燕立朝数百年,君王更替了不知几十,只有当初跟着开国皇帝打下半壁江山的能臣世族才能被称之为“旧姓”,乃是无上的荣光。

  头衔是很了不起,但广平伯夫人不屑,“你以为娘想让你娶她么?还不是你姑喜欢,又觉得她和长安这些娇娇女不一样,能管得住你。”

  哪怕不是这个原因,太后都开了口,她还能说不么。

  -

  从严家正厅出来到坐上马车,许久,魏氏都不曾说话。

  许文茵不知自己走后广平伯夫人同她说了什么。但不管祖母如何想,严家于许家来说,是门毋庸置疑的好亲。

  若那边没有取消亲事的意思,魏氏自该乐见其成。

  她犹豫须臾,率先开了口:“母亲,和严家的亲事……”

  魏氏抬眼看她:“这会儿知道后悔了?”

  许文茵不答。

  她又侧过眸去,“只可惜晚了。和严家的亲事,你用不着再想。”

  话音坠地,许文茵半掩的眸骤然抬起,带了几分微讶。

  梦里的自己最后的确没能嫁进严家,却不想竟是魏氏亲自拒的这门亲。

  “左右那镯子已不在你手里,就权当物归了原主。”魏氏也知镯子是被严家人顺走了,丢下这话,她偏过头去。

  提起镯子,许文茵不由就想起今日撞见的那个红袍少年。

  这回和上回不同,她看得更清楚。

  更清楚,也更确信。

  他就是梦里那人。

  哪怕今日见到的他还不曾有那般通身的戾气,许文茵也知道,此人绝非善茬。

  得离他远些。

  等回了府,辞别魏氏,泽兰才敢悄悄问:“娘子,如何了?”

  许文茵摇头,“没什么大事。”

  这就是把亲事退了,泽兰松了口气:“还好太太没有阻拦。”

  魏氏好歹是许家主母,严家不惜叫人顺走镯子也要结这门亲,她没有点戒备心才奇怪。

  但让许文茵觉得不对劲的,并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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