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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上不顺心,他自己的身体也每况愈下,燕婉心疼,想叫太医来看看。赵庭之却是打死不从,绝不让太医碰到自己一分一毫。
只要燕婉求他看病,他便开始砸锅砸盘:“本王没病!本王还可以活得长长久久!本王没病!”
可就算他在倔强,也有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一天。
小太子还是死了,就死在赵庭之的怀里,就像好多年前,赵祁杨死在他手下,赵胭死在他眼前。
离宫前,他还撑着一口气,可一到王府门口,他便再也撑不住了。
如一座巨山轰然倾塌,石落土崩,总会殃及他人。摄政王党派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他还没死,便就已感受到了树倒猢狲散的征兆。
赵庭之留着最后一口气,命徐礼岸筛选合适的宗室子弟进京继承大统。徐礼岸怕他看不到了,便立即命人去办。
皇家亲族凋零,旁系却是人丁兴旺。徐礼岸挑了个十五岁的少年,眉目清秀,器宇轩昂,干净洒落,浑身上下皆是朝气蓬勃。赵庭之只看了一眼,便点头:“就他了。”
摄政王下旨封青州团练使之子为太子,其妹为公主,又给赵祁松与那个公主赐了婚,还要再写什么的时候,终究是提不起笔了。
那夜,燕婉带着孩子们跪在他的榻前,隐忍着哭声:“官人……”
赵庭之朝她招了招手,燕婉连忙膝行上前:“官人?”
“我死后,有徐家……和陆家作保,他们不会……为难……你们,好好地,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是,是!妾身明白!”
“我这辈子……造孽太多……皆是报应……皇位近在咫尺……我却只能……拱手、让人……恨啊——恨——”一口气呼出,“恨”字弥留在嘴边,就再也咽不回去了。
庆历二十一年夏,摄政王赵庭之殁,享年四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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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顿好赵庭之葬礼很久后,燕婉一直想不明白原先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为何会变得如此萎靡,几月之间形容枯槁,命踏黄泉。
她漫步在赵府的后宅花园里头,想着去看看魏清漪,只见她院子里的花开得极为鲜艳,红色黄色蓝色,浓烈地簇拥着生长,还散发着迷人香气。燕婉站着闻了许久,忽然有些头晕。她匆匆走过,心下惊奇,这花原先也没在后宅见过,怎么今儿个就那么多了呢?
而且……这花的模样,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燕婉没法细想,她推开魏清漪的屋子,只见她屋里的窗户尽数打开,阳光洒进,整间屋子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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