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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舞看着这充满人间烟火气的一切，心中突然生出一丝羡慕。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此刻站在沉渊身侧的人，也许就是她了？

她会和沉渊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吗？

如果没有哥哥，昔舞想，也许自己真的会留下来，把那个借酒消愁的男人拥入怀中细细安慰。

可惜没有如果。

昔舞不无遗憾地想。

她发现，在自己心中那小小的方寸之地，除了哥哥，还是哥哥。

那巍巍高山，皑皑白雪，众多的族人，都没有让昔舞的心起波澜。

唯独一想到哥哥，她便无法再允许自己有留在人间的想法。

直到刚才，昔舞才发现自己对哥哥的思念，竟然已经积累了那么多。

她忍不住去想哥哥现在在做什么，是坐在雪山之巅，看雄鹰划过天际吗？她甚至在思念哥哥衣袖上那朵雪白的并蒂莲，每次趴在哥哥腿上时，她都会用脸颊蹭一蹭那朵刺绣，就像能闻到香气一样。

既然自己无法给沉渊幸福，那就祝福那个幸运的女子，能和沉渊恩爱两不疑吧。

昔舞拿起小剪刀剪了点烛火。

烛光跳动中，沉渊推门而入。

“你怎么来了？”

昔舞见沉渊还穿着大红喜服，身上冷冽的寒气裹挟着温热的酒气，显然刚从席上下来。

沉渊已经很久没来看过昔舞了，虽然昔舞挺开心沉渊能抛开他们之前的嫌隙，可他这时候不是应该去新房吗？

洞房花烛夜，昔舞还是知道的，知道新郎新娘要同床共枕，却不知道同床共枕是为了做什么事。

沉渊不说话，一步一步走到昔舞身边。

他眼中映着烛火，不断跳动的火苗就像要从那漆黑的眸子里跃出来，把昔舞吞噬了一样。

“你要做什么？”

昔舞直觉有些不对，她开始后退，躲避着沉渊的逼近。

直到退无可退，小腿碰到床边，身体晃了晃跌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