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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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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那信,坐上了去往齐府的马车。

齐府一片寥落,再无半点盛象,家仆四散,各个院内哀戚一片,齐相面容苍老,见了我只叹了一句“所幸未有牵连杨府”。我素与齐令要好,自是先去看了齐令,齐令哭的肝肠寸断,我温言抚慰了很久,最后提出去看望一下韩嫂嫂,齐令点头,命人领我过去了。

我一步一步走的艰难,齐远正在房内陪着怀胎数月的妻子,韩江月哭的哀婉,却不敢肆意大恸,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儿。我屈膝行礼,想同韩嫂嫂说说体己话,齐远不疑有他,命人都悄悄离开了房内,韩江月素日极喜欢我的柔顺端庄,由我安慰安慰他的妻子也好。

我执着韩江月冰凉的手,默默拿出那封攥皱了的信,转告了父亲的话,信中有救齐家的良方,这良方只她一人可用,让她私下务必考虑清楚。

说完我逃似的出了齐府,缩在马车里整个人瑟缩成一团。

三日之后,京中惊传齐二夫人悬梁而亡追随韩家而去的消息,而那日清早我收到了安插在齐府探子送来的韩江月绝笔信,那薄薄的一张纸烫得我手心生疼。

齐家白绫高挂,更添悲戚。

我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总能梦见一个女子身形晃晃荡荡地挂在房梁上,吐着舌头向我索命,我一身冷汗惊坐而起,裹着被子睁着眼再也无法入眠。

我虽毒死过许多人,可那些人我终究是素不相识,我只是按照父亲的要求寻了契机将毒丢入饭中,水中,是谁吃下那碗饭,喝下那杯水,我无从得知。

但韩江月不同,她对我笑过,抚过我的手,赞过我的棋艺,亲昵地喊过我昭儿妹妹,而我却亲手将那道催命符交到了她手中。

是我,是我同父亲一道逼死了她。

我想她既然能有几分曲折心思刻意安排与齐远的初遇,风风火火地嫁入齐家,当不会如此轻易相信父亲的胡话,尤其她还怀了孩子,她不会舍得腹中胎儿的,她不会那般傻。

可我错了。

那年冬至韩江月与齐远的初见,或许并非是她有意为之,或许只是韩国舅看出了女儿倾慕齐远才名,刻意安排了这一出恰巧的偶遇,成全也设计了他们这一对眷侣,韩江月同齐远一样,都认为他们彼此是天定的良缘。

所以韩江月轻易相信了我父亲的话,天真地以为自己真能挽救齐府,乖乖地自缢而亡,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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