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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笑:“自然是被母后以我的名义送回了秦家。不然你以为,当日秦家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对我明言,裴家已当我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死人呢?”

  泰安想到她暂居秦府的那日,秦老淑人亲自迎接,亲切的神色中掩盖不住的惊讶和打量。

  还有太子接她回宫时,秦老淑人身边的嬷嬷,那脱口而出的不赞同:“这怕是不合礼数”

  秦家何时管得到太子身边人的礼数?

  自然是当秦家成为了太子的岳家的时候。

  丝丝缕缕,原来早有端倪。

  臣工与帝王之间的信任,从来都是绷紧了的琴弦,在一来一往的纠缠之间调整着音阶尺度。

  太子曾忽略了的那些细节,早被藏匿在黑暗中的母亲一点一滴地考虑到,又细致妥帖地安排好。

  泰安轻轻松开了太子的手。

  两个人虽然未曾说话,却同时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秦家,是皇后使尽浑身解数安排给太子的外家。

  而秦大小姐,更是皇后千方百计苦心积虑,定给太子的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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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方面,皇帝对皇后和陈家赶尽杀绝的态度尽显,开国县公陈继尧刑部下狱不过数日,皇帝便接连数次催促刑部尚书,言谈间颇有苛责刑部查案不利的怨怪之意。

  到得此时,群臣哪里不知皇帝是何意图,便连一贯与陈家不合十年的清流一党,也有了兔死狐悲鸟尽弓藏之感。

  裴郡之扛了数日,终于还是在皇帝的日日紧逼中松了口。

  当夜,一杯毒酒送进了刑部的大狱,重创之后虚弱得连手都难抬的陈继尧,却“亲手”饮下毒酒“畏罪自尽”。

  陈家上下数百口人,五岁以上男丁尽数流放,女子皆入教坊司,就连皇后的梓棺都被皇帝不咸不淡地塞进了嫔妃的地宫中。

  礼部由太子主理,礼部尚书杨晋早知殿下对皇后丧仪十分看重,初初听到皇帝对丧仪的要求时,被震惊得哑口无言。

  杨尚书不知如何反应,只能侧过身偷瞄身后站着的太子。

  太子牙关紧咬,缓缓将脸抬起,对上皇帝挑衅般的目光,又沉沉地将头低了下去。

  他两次丧母,一次连尸骨都未曾见过,只檐下一盆昙花聊藉相思;另外一次,却是父皇苦心积虑,只恨不能将母亲挫骨扬灰。

  父子两人在朝堂上的争斗,已渐渐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皇帝步步紧逼,太子隐忍不发,明面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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