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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只因领兵的太子殿下在战报之中将燕军大败的战况描述得细致又不堪,不仅骂了张、贺、陈三人,连自己也骂得狗血喷头,仿佛这七万燕军一无是处,在突厥人面前好似泥人遇水一样不堪一击。
朝中文臣,哪有没见过战报的?
可是太子这封将自家军队骂成一滩烂泥的战报,却是大燕立国百年以来,头一个。
光禄大夫沈知云向来沉不住气,听完战报气得满面通红,讥讽道:“殿下虽未登基,却很有君主之风呐!领兵打仗吃了败局,就连罪己诏也学得有模有样。我大燕有这般身先士卒死而后已的大将军,真乃我大燕之幸啊!”
卫尉寺钱掌卫却是陈克令的京中旧属,与张水武自来亲近,对陈继良也有维护之心,闻言十分不满,不由驳斥道:“沈大人这话好生奇怪!突厥哥舒海部,一年时间便由名不见经传的西突厥弱旅,摇身一变成为颉利可汗麾下的劲旅猛将,不可谓不勇武。”
“哥舒海夜间偷袭我军,陈将军为守粮草惨遭生擒,张郎将更是不幸以身殉国,这不正说明突厥人如今势大且危吗?殿下在战报里说那突厥铁骑战备惊人以一敌百,又哪里说错了?”
“沈大夫又是何意?”钱掌卫的语气咄咄逼人,“难道在你眼中,陈张二将是自己跌到突厥人手中的?”
燕军若不是真的如同太子所说那样不堪一击,又怎会代州城外一次偷袭,就一举失去了两员重将?
皇帝被钱掌卫和沈知云吵得头痛,满面不耐烦,出声打断了他们:“…如今情势,再去纠结谁对谁错已没有意义。”
太子在战报中将前因后果写得太清楚,一开口就是问皇帝要三千黄金提升军备,要从西域购入锁子甲,一万骑兵人人皆须配齐。
皇帝却迟迟不肯表态,言辞闪烁多有推辞之意:“…睿儿到底年幼,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遇事不免有些沉不住气。提升军备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怎能如此儿戏说改就改?”
中书令裴郡之静静听着,一言未发,既没有替太子辩解说话,又连一个字也不曾附和皇帝所说。
他不表态,清流一党的态度耐人寻味了许多。皇帝数次提起再要换帅,召回太子,却都因裴郡之暧昧不清的态度而搁置了下来。
可是再说回砸钱提升锁子甲,并派兵支援一事,皇帝却也没有同意。
两方这样僵持,足足有了半个月的时间。
代州城里的局势,也因为京中帝王模糊不清的态度而越发紧张起来。
泰安明显感受到了不同。
若说以往太子对她的紧张,最多不过体现在她出入营帐要沙苑陪伴她与她同行。
可最近一段时间,但凡她踏出营帐,都有三四位的兵将跟在她前后左右,面孔十分熟悉,看起来倒像是太子带过来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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