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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

  小太子尚在愣怔之中,下一秒钟,不待他反应过来,那彪形大汉猛地将水桶提起,哗地一下冲那牛犊的后股浇去。

  是滚水。

  小牛犊厉声哀嚎,拼命挣扎。大汉一手按住牛犊的后脊,另一手中捏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手起刀落,眨眼之间便从牛犊两股间削下拳头大的两团嫩肉。

  鲜血四溅,夹杂着牛犊的哀嚎和席间一片喝彩叫好。那削下来的嫩股肉,眨眼之间便被大汉片成数十几可透光的薄肉片。

  牛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肉被放入一只只白釉瓷盘中,挣扎的力道逐渐减弱,圆铃一般的牛眼中,滚落滴滴豆大的泪水。

  小太子将那泪水看得分明,喉头艰涩无比,胃中翻波滚浪般难受,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掌心,却仿佛没有半点用处。

  牛肉上盘,被端至他的面前。

  大司马言笑晏晏地玩笑着,眼神却不曾离开小太子握着筷子的手,虎视眈眈。

  “殿下尝尝我府中厨子手艺如何?”大司马轻笑着开口。

  忍无可忍,从头再忍。

  小太子咬紧牙关,拼命回忆逝去母亲的音容笑貌。大仇尚未得报,他,不能冲动。

  胸口感到了轻微的蠕动,是泰安一个劲儿地提醒他,万万不能此时沉不住气。

  小太子提起筷子,夹起一片透着血丝的生牛肉,缓缓往口中送。

  “且慢!”大司马制住小太子,恍然大悟般地拍了下前额,“险些忘记!”

  他清脆地击掌,唤来随侍的家仆,取来一只青釉八角盘,放在小太子的面前。小太子低头一看,青翠欲滴的盘中放着半碗明黄色的粘液。

  小太子幼年长于民间,一眼认出那是打发了的鸡蛋液。

  “生牛肉腥膻之味甚重,以新鲜蛋液佐之,方可去腥膻之味。”大司马笑得开怀,“乳牛肉配上鲜鸡子一道吃,入口即烂鲜嫩多汁,实乃人间美味也。”

  小太子从善如流,微笑颔首,捏起筷子将牛肉在蛋液中轻蘸了一圈,又缓缓向口中送。

  可大司马,第二次地出声打断了他。

  “殿下可知这道菜别名为何?”大司马笑意满满的眼中包藏着无穷的祸心,“这道菜的别名,叫做哀子。”

  小太子的脑中轰隆一声,血气一瞬间冲至头顶。

  父丧称孤子,母丧称哀子。牛犊,鸡蛋,皆为人子,双双做了盘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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