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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明亮的落地窗,恢弘山水景图,门前棕色毛绒地毯,复式蜿蜒而上的楼梯。

  她坐在靠边的小角落,神游天外地发呆,耳畔是大人们不轻不重的话语。

  余光一瞥,那块干净柔软的棕色毛绒地毯上,是自己被泥水浸染,又湿又脏的的小白鞋。

  班主任齐梓华是个戴眼镜,温婉知礼的中年女人。殳蔚也会偷偷瞄向她,这个即将成为她这个时期“监护人”的女性。

  她跟母亲殳琪不一样,在殳蔚前十二年的印象中,殳琪是最美丽和蔼的人,而齐梓华是你盯着她就移不开目光,即便她发觉回视,也似暖阳和煦,如沐春风般的女人。

  齐梓华在中途也会与她搭话:“你的小旗袍很精致,真好看。”

  殳蔚听得出这是夸奖:“是我妈妈做的。”

  齐梓华笑得柔和:“你妈妈真是心灵手巧。”

  殳蔚垂眸不语。

  那么一刻,她觉得这段不知期限的寄住日子里,似乎不会太难受。但等到伯伯离开的一霎,她心头再次涌上黄昏时刻和母亲在桐乡,在家门口前的瓜藤架下,告别时那样孤独又落寞的情绪。

  手指无措地捏着小挎包里油纸豆馍堆,撇嘴就落泪。

  齐梓华心知肚明,抚摸她的头耐心安抚。

  这又让殳蔚回忆起过往年岁时光,她跟着陈消混迹桐乡山沟街道,摔得一身伤回家,殳琪边给她涂抹上红花油,边替她擦泪的场景。

  哄着她喝水吃糖,发觉她口袋里紧攥的小干粮后,又让她先吃着垫腹,吩咐家中阿姨煮饭。

  甜腻绵软的糯米和红糖混着苦涩的泪水咽下腹中,她泪眼朦胧地盯着一处紧闭的房门,上面挂着长腿粉红色顽皮豹。

  直到“咔嚓”门锁转动,那扇大门重新打开。

  ……

  殳蔚哭得眼泡鼻泡狼狈地转头,对上杵在门口,不高不矮,眼神比表情更寡淡的黑衣小胖子。

  一个哭成花猫脸边抽泣边鼓着腮帮嚼着吃的,一个手搭在门把一动不动,雨伞还往下淌着水汇成一滩深色墨迹。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直到齐梓华碰巧从厨房走出,打了圆场。

  明江唐蹙眉首言:“这羊角辫,是什么?”

  齐梓华道:“这孩子说话贼闹心,小蔚比你小一岁,是妹妹。”

  明江唐脸色陡变:“谁生的?”

  齐梓华无奈,三言两语帮助自家儿子回忆前段时日提到的寄住之事,推赶着他,压下肩膀,坐在殳蔚身边:“以后就是同学了,认识一下。开学了要带着小蔚和班上同学一起学习一起玩,知道吗?”

  “我不要。”他面无表情一口否决。

  无聊又繁琐的苦差事,从不接。

  吃了齐梓华的一记暴栗,明江唐犹带警惕和哀怨的目光瞪向她——

  半湿不干的头发粘在额头,羊角辫和旗袍的搭配在他看来就像上世纪的奇装异服,外加哭得眼肿脸花,嘴角边还沾着豆粉。<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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