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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对奇怪的——夫妻？

　　办公室的门被顺手带上了，茉枝缓缓坐了下来，出声自言自语。

　　从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出来，良辰飞一般地直奔回自己的车。

　　这会刚坐进去，就狠狠地用右拳砸向方向盘。

　　心里的各番滋味全部拧到了一起。

　　没有对虞昕语的半分半毫的疼惜，有的全是对时光母女两个的愧疚和心疼。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自然清楚茉医生为虞昕语开真实的病情证明意味着什么，可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显得他的存在特别没有用。

　　他恨自己。

　　却不得不正视在这件事上，他极有可能无能为力的现实。

　　所以，谁可能会有能力左右这件事情的走向？

　　他答不上来，亦不得而知。

　　手机响起。

　　良辰侧头，又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半分，拿了起来。

　　“良辰，是妈！我现在已经在机场，一小时后到越城，昕语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

　　“良辰？你在听么？妈知道你肯定急坏了！你听妈说，你千万别急！昕语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别人不了解她，你还不了解她么？她那么善良……”

　　电话那头老太太还在自顾自地喋喋不休，良辰沉默不语，打算直接挂掉：跟这位并不熟的岳母，他没什么要说的。转念想到虞昕语正是这样的母亲教育出来的，心里起了反胃。

　　“你的女儿精神有问题。”良辰终是没有忍住。

　　“什么有问题？……喂喂，良辰？你还在听么？是手机出了什么问题么？”电话一头的吕如莹听得分明，可手机在此时却传来“嘟嘟嘟”的挂断音——

　　“精神有问题”，这五个字，于吕如莹而言，在过去十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为，时微，就是如此。

　　所以，方才她的女婿说她的昕语精神有问题，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握手机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脑中响起时微那张不起声色的脸，心头跟着一紧：不！不不！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