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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我行过大礼,太皇太后喜笑颜开地拉起我,让我挨着她坐,我便居下位坐了。
老人家没那么些规矩,愿意说些家常话,她问一句,兴起了我多说几句,亦不怪罪。
说实话,这宫里的长辈,唯有太皇太后是我愿真心亲近的,若非拘于礼法,我还真想叫她奶奶。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说到我的名字上,太皇太后轻皱霜眉:
“钟了这名字凄冷,女孩子叫这名字终属不吉利。还有,鄞儿给你的封号也素雅了点,配不上你这么机灵的女孩儿。”
我淡淡一笑,钟了这名字,常人第一次听见都觉太过萧条。
将师父的批解一五一十对太皇太后说了,老人家听后沉吟片刻,复将我的名字念了两遍,细嚼之后,便也释怀。
正在这时,外头通传皇上来请安。
我呼吸一时不稳,刚刚吃下的酸梅反了胃。
那道身影一进来,我便埋身请安。
司徒鄞给太皇太后请过安,对我道:“免礼。”与昨夜的语气分毫不差。
我起身,第一次看清楚他的样子。
俗词不必多说,借迢儿包打听的光,我早已从她嘴里听到当今皇上是如何如何俊朗不凡。
只是留意他的唇色淡薄如金,似有弱症,然而那双如墨的眼曈又光芒深敛,俨然王者气相。
这空当,太皇太后抚着孙儿的手埋怨起来:“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像商量好似的,一前一后来请安,鄞儿,哀家可不许你薄待娴妃。”
说罢,拉过他的手覆在我手背上。
温热传来,司徒鄞将我的手握紧,偏头笑言:“晨起有早朝,冷落了娴妃,我自当补偿。”
我心尖一悸,亦笑:“国事为重。”
司徒鄞道:“早上叫人送去的桂皮糖酥还吃得惯么,听闻娴妃在家时便喜糖食,钟夫人的手艺又是一绝,不知味道比不比得上?”
好一派温柔体贴,我心里忍不住冷笑,若是我看到半点桂皮糖酥的影子,还能更身临其境一分!
手上的力道一紧,我吃痛,随即答言:“臣妾很喜欢。”昂头看向司徒鄞。
这一看,是带着挑衅的眼神,谁想司徒鄞云淡风轻地从我身上收回视线,根本不做停留。
祖孙俩聊得高兴,我立在一旁,不好插嘴。正想是否应该先行告退,司徒鄞忽从侍女手中接过一盘制作精巧的酸果,冲我使个眼色。
我会意,接过捧到太皇太后面前,亲自捻给她吃。
“好,好。”太皇太后吃了,笑得开怀,又让司徒鄞,“你也尝尝,这是膳房新做的果品,味道酸甜,爽口得很。”
“是,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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