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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乐嘴里叼着烟，身上松松垮垮系了件浴袍，神情恍惚。等烟灰攒了长长一截后她才回过神来，眼珠向上与周澧对视。

她笑:“对不起啊，在卧室抽烟。我会打扫干净的。”

周澧摇摇头表示没关系，但很快又想起了什么，蹙起眉头问:“乐乐你……烟瘾很大吗？”

饭后抽，事后抽，睡前抽，读书抽，周澧拦了她好几回揣着烟盒进洗手间，甚至无意间撞破过她一边淋浴一边叼烟，还小心翼翼地不让烟卷被水淋着。

……也是挺不容易的。

而且这还是康乐看在他闻不了烟味儿的情况下刻意收敛过的。可想而知她独居时有多放肆。

康乐把烟从唇间拿下来，转着圈儿端详了一会儿。

“还好。我不想有一口烟牙。”

周澧觉得她过于谦虚:“那你一天能抽几根？”

康乐噎住。

……计量单位得用包。

她默不作声地起身，把没剩多少的烟按灭在她带来的一个小破烟灰缸里。

周澧帮她清理烟灰缸清理得勤，但每次还是攒了不少烟头。这么算算，她一天抽一包半都是保守估计。

周澧上了心，他坐直身体，表情严肃:“乐乐，你得戒烟。”

这话康乐全科室的医生护士包括一部分患者都说过。平时她也就一笑而过，可这回她没吭声，手里上下把玩塑料壳的打火机。

周澧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盒，翻过面来抽烟有害健康几个大字清清楚楚。他把这面朝上，递到康乐眼皮子底下:“戒烟就从现在做起。”

康乐有些焦躁地捻捻头发。

她年龄不算太大，烟龄绝对不短。有那么两年她是靠着尼古丁逃离噩梦。

至少她从未想过食指中指间的指缝除了用来夹烟还能做什么。

但是在小瘸子难得强硬的目光中她还是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接过烟盒。

刚拿到手里，康乐还下意识要敲出根烟放进嘴，被周澧眼疾手快地喝止住:“乐乐，你说好要陪着我的，这么抽烟，你就要食言了。”

康乐敲在烟盒上的手指一顿。

……她已经预见到这个小瘸子未来管东管西的生活了。

……算了。

康乐当着周澧的面，把烟盒里所有的烟都拿出来揉碎了，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