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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在客房里坐着交谈,她在客厅等着。
他们并不忌讳她听到,是她要退出去留给他们私人空间。
尽管在客厅照样听个一清二楚。
他哥哥果然不同意带她去,原因是“男人不应该带他的妻子去危险的地方”“她需要为他守住家”。
——“妻子”这个词无疑取悦了她,但怀疑蔡美丽在他哥面前说了她的坏话,而且量不少,不然蔡美丽都可以去,为啥她不能?这是变相嫌她没用。
仿佛为了映证她已经不需要再映证的直觉与思维判断力——
“不要忘记,她曾有过的背叛行为,我们姑且理解为一种能力不足的求生手段,但她不适合陪你上战场。”
他哥是独自前来的,不知外面有没有帮应,即便有,隔得也挺远,她思考,要劝动杨碟跟她走,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会训练她。”沉默良久的杨碟开口了,“能留在我身边的,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人,我见过她的心。”
接下来,根据复杂的语句截取她能理解的片段,拼凑出一个从未有人告诉她的真相。
杨碟从边境市回来曾得过抑郁。
他视为同伴的人,在营救出被石流掩埋的他后,第二次回到事发地,可能是因为那些人看到了他的原形,也可能是他们本来就活不久,又或者当时的暴雨环境营救多人根本做不到,他的同伴将他还活着的同事全都砸死。
巨大的灾难下,普通人能够生存,是他在保护他的同事的缘故。他以命保护的成果,却被他视为同命相连的同类摧毁,他接受不了,那是一条条生命。
而她王含乐,参与营救行为,却是唯一没有生出如此歹毒念头的人。
窝在沙发上的人红了眼眶。
“至于你说的她要为我守住后方——我和她没有小孩,她不需要留下,她在就是我的家,你不想看到我时刻有个家?”
他哥哥听完杨碟压在心底的大石,比他还蛋定,就好像对他们这类人干出自私的事已是见惯不怪,只说了句“我理解了”,不再劝阻杨碟带上他一心要带的累赘。
“想,但你确定不会成为吉普赛人,一辈子没个落脚处,到处流浪吗?”他哥哥打趣他。
“不会有以后了,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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