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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窗外一片绯色,宁静又安详。
醒来不见意翩在床边,难免有些失落,出房门去了意翩常在的书房,却发现她不在那。问了平日侍奉公主的丫鬟,只听她道:“好像有什么急事,公主进宫了。”
“去了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吧。”
“知道了,多谢。”说完,长瑛便也赶进宫去,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意翩迈入紫菱殿的时候,正要走向内殿的书房,便看见外殿子渊静静地坐在高座上,垂幔在两人间竖起一道屏障,让人瞧不清子渊的神色。
殿内的宫人早已屏退,殿内有些过于安静。看了眼高座上的他,察觉到气氛不妙,意翩脸色也肃穆起来,十分谦恭地向子渊行了跪拜大礼,“秦阳参见皇上。”
子渊并没有让她起身,压着声音道:“你,可知罪?”
“秦阳不……”还未等意翩说完,一个茶杯便急速飞了过来砸在她额头上,意翩闷哼一声,随即啪的一声杯子落在地上发出清冽地声响。
子渊晃了神,腾地站起身来,却仿佛定在原地般不得动弹。竟然失了智对皇姐动了手,这是他也始料不及的,呆滞道:“我……”
鲜血从额角处蜿蜒而下,爬过眼睫,爬过脸颊,流淌至嘴角边,口里只觉一阵血腥味。意翩垂眼,继续把没说完的话说完,“秦阳不知何罪之有,请皇上明言。”
那鲜艳的红色让他晃了眼,他别过脸,缓缓坐下,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道:“葛练倾慕母后一事只有你和朕说过,近日京中关于葛练和母后私通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可是你做的?”
原来不过是因为这件事,意翩牵动着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皇上方才的动作不是表明皇上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了吗?”
手掌抓紧了座椅,刚才他真的是因为气极而失控了,可子渊向来不会多做解释,只道:“朕是在给你一个机会,朕想听到你亲口说不是。”
意翩抬头看向高座上的人,她仰望地有些累了,摇曳的垂幔让她瞧不清他。
“子渊。”意翩忽然开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让子渊一时怔愣了。
“我是恨太后,我打击她,报复她都是因为她害我母妃和母族的人惨死。”说到这,意翩不再继续跪着,缓缓站起身来,“可是,我从来没想要将她置于死地,更不会因为她而伤害你。”
看着皇姐望向他的眼神,疏离而陌生,子渊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意翩转身欲走出紫菱殿,推开门前,她垂着眼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失去母亲的滋味,所以我不想让你承受。可是,子渊,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看懂过你。”
刚走至殿外,意翩便看见在阶下静静等候的长瑛,一时间所有悲痛便随风而散,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
长瑛也看到了意翩额上的伤口,他抬步走上前,掏出一块帕子很想为她擦去血迹,然后轻揉她的头发,告诉她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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