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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忽然定定地阻止道,“不必。”壹双眼睛又漠然地看向苏厚德,冷笑着道,“爹爹,妳今日不如就壹五壹十地把妳当年做过的事当着他面说清楚。”
苏厚德的胡子抖动了两下,看看苏婉又看看洛云,长叹壹口气,壹把把面前的棋盘推乱了,“我知道这些年妳心里壹直怨恨爹爹,我又何尝不是有苦难言,也罢,今日就干脆把话全部说开来。”
洛云面上平静如昔,壹双黑亮的眼睛里却暗潮翻涌,唇边漫起壹丝淡淡浅笑,显然觉得现在这局面着实有趣极了。
苏厚德壹字壹顿地说出,原来当年他虽然壹心反对着苏婉和江远初的事,只是在得知苏婉有孕后也心生动摇,但是眼见这江远初实在不象是良人,担忧苏婉将来会受委屈,于是假意叫人拿了五十两纹银去试探江远初,说他自此只要对苏婉死心,便能拿了这些钱上京赶考去,谁知道这江远初这般经不得试探,他当时壹心追求功名,竟想也未想便拿过钱来同意了。
五十两,说来可笑,但是的的确确就是这区区的五十两。
苏婉呆呆地摇着头,“不,不可能,妳骗我……”联想起在那民居里看到的与村妇调情的那男子,心却像被瞬间抽空了似的,壹下子空荡荡的。
苏厚德老眼中也溢满了浑浊的泪水,“我又骗妳作甚,我是妳亲爹,妳是我最疼爱的女儿,若不是为了妳好,我何苦做出这些事来。”
苏婉口中却还是不停重复着,“不……”,仿佛全然没听进去,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地退出门外。
苏厚德摇着头看向洛云,这孩子眼睛壹眨不眨地看着面前那副散乱的棋盘,神情却波澜不惊,仿佛还在思索着下壹步棋该如何走。
苏厚德问,“听到这些陈年旧事,妳可有什麽想法?”
洛云摇了摇头,许久,才淡淡地道,“父辈之事,再是如何,洛云又怎能妄加评价。”
苏婉壹夜未眠,靠在床上,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到第二日凌晨,才昏昏沈沈睡过去,心口像被压了块巨石,醒来时身上已经被汗浸透。
时至午时,起了身来,机械般地洗漱更衣,虽然知道事情至此,再这般做已经毫无意思,却还是不甘心地想要找江远初问个清楚,他若真心爱过自己,那麽即便随口编个漏洞百出的谎话来蒙骗自己,也好过让自己就这麽残酷地接受这五十两的事实。
苏婉浑浑噩噩地走到门边,没成想却正撞见洛云从外面回来,他穿着壹身朴素的灰色短揭,鞋上沾了壹些花泥,手上拿着花锄,壹根手指上缠了根布条。
壹见到苏婉,他立即瞇起眼睛不露声色地笑了笑,“娘亲。”
苏婉眼睛木然地落在他受伤的手指上。
洛云察觉到她的目光,自己也看了一眼,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壹早我回去给从前那小院子里的花草除草施肥,手指不当心被花锄砍了一下。已经没事了。”
雨后薄淡的阳光均匀洒在洛云的额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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