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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宛如在看一个傻子。
哦,是了,娄晴定然不想和她的死扯上关系,又怎会代她传话呢。
她糊涂了一生,便是临死之前也如此糊涂。
“罢了。”阿逢将玉佩妥帖地放回胸口,“我生来就带着它,如今又带着它死,也算有始有终。”
她望着娄晴,轻声道:“你是侯爷的心上人,即便他知道了实情,至多怨怪你几句,不会有什么的,指不定还会设法替你隐
瞒。”
意识越发模糊,双手被人从身后用绳子缚住,“从来亲疏有别,我于谁,都不是最重要的。”
湖水冰冷彻骨,眨眼间便漫过了头顶, 身体不断下沉。阿逢浑身虚软,没有一点气力,头脑也昏沉沉的一片,胸口的生
机一点点抽离,她心知,自己这是要死了。
不知她死后,秦钰会不会伤心。
夫妻一场,况且两人从前还算得上恩爱,她死的这样凄惨,若叫他知晓,也总归是有几分难过的吧。
阿逢阖上双目,想起两年前,漫天微雨,山底的杂草丛中躺着一个生死不明的男人。他满身伤痕,衣裳破破烂烂,脸上也
有几处擦伤,从侧面看过去,鼻梁很高很挺。
那实在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她不忍他曝尸荒野,便将人抬到木板车上拖了回去。
他醒了,起初对她处处防备,连名字也不愿告诉她。许是身上的伤口太疼,又瘫在床上不能动弹,他心情十分烦躁,时不
时的会张口讥讽她两句。
她一个人孤独了太久,家中好不容易有了个活物,便是说话难听些她也不介意,开开心心将他伺候着。
方大夫说他伤势太重,内伤尚且不说,一双腿怕是彻底废了。那时,她分明瞧见他的脸色灰败了下去。
之后一连两日,连饭也不肯吃了,只默然躺在床上等死。
拼死拼活救回来的人,怎么可能轻易便放弃了。她每日采完药下山,摘了背篓便按方大夫教的办法给他按摩复健,结束时
满身大汗,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他终于偏头望了她一眼,轻声道了一句“傻子”。
他的病终是一天天好了起来,隔壁村的木匠送来了一把轮椅,她下山归家时,常常会看见他坐着轮椅在灶头做饭。若是回
来晚了,他便会坐在门口等她。
她从没有告诉他,于他来说最狼狈落魄的那一段时光,于她却是极珍贵的。
小心翼翼藏在心底最深处,待几十年后自己老了,再拿出来细细回味一番,该是百感交集,唇角带笑。
可等不到她白发苍苍,她就要死了,只能现在就翻找出来,免得到时喝下孟婆汤,便什么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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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同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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