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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跟随那些人离开。临行前,他站在堂屋里,在跳跃的烛火中默默凝视了她半晌,甚至没有开口留下半个

字,决然洒脱地跨进院中翻身上马。

她从不知道他会骑马。

那一行人在朦胧的月华照耀下出了镇子,银河漫漫,那女子坐在马车中,被护在队伍最中间的位置,身份应是极高的。

她站在屋檐下,不知站了多久,天上响起几声闷雷,抬头一望,密布阴云。

她忽然想到什么,脚步急匆匆地向院外追去。

雨夜行车多是艰险,他们会不会就此停下赶路,方圆几十里只有他们这一座城镇可以歇息,他们会不会原路折返?

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来,砸到阿逢的额头,眼角,她抿了抿唇,顺着那条依稀可见的路加快了脚步。

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雨停了又下,前方似有马蹄的声音,又似乎没有。她的衣裳湿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很是有碍行

动,兴许是这样,她才有些迈不动腿了,喉间涌上一股血腥气。

天茫茫然亮起,叫她看清了远方的路途。哦,原来并没有什么官兵的队伍在等她。

她低头发了会儿呆,转过身,顺着崎岖的山路往回走。

雨幕如帘,恍然如同那日。

只是这一次,她知道,那间破烂的茅草屋门口不会再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拖着残破的身体在大雨中执着的等她回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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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逢 十二、十三

十二、

方大夫知晓秦钰走后,并无多少意外,叹息着宽慰她,道他自见秦钰第一面起,就知他生而不凡,注定不会留在这一方狭

小之地。

她与他本是云泥之别,因他一时落魄才能有这一段姻缘,然也仅止于此了,只当做幽梦一场罢。

阿逢神伤几日,原本已经释然了,起身想将秦钰的东西归置归置,收放起来免得惹她见了伤心。可等阿逢收拾完屋子,她

出离的愤怒了。

阿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秦钰竟然将家里的银两和银票都卷走了!只给她留下几串可怜巴巴的铜钱。

他不是荣华富贵去了吗???那点钱也能入他的眼?

阿逢心如刀绞,捶胸顿足。

他走便罢了,为什么不将玉佩还给她呢?他明知那是她最宝贝的东西。若他真是什么殿下,皇宫什么稀世珍宝没有,为什

么非要贪她的那块寻常玉佩呢。

阿逢痛哭过后,决定只当自己青年丧夫,怀着一腔怨愤去棺材铺替秦钰定制了一块灵位,放在堂屋之中一天三炷香的供

奉,还拾捡了几件他从前的衣裳做了衣冠冢,碑就立在镇门口的必经之路上。

如此一来,心里才算好受些。

三月,草长莺飞。阿逢背着药篓从镇外回来,见一身着青袍,身材颀长的男子立在镇门口,正低头研究她给秦钰立的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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