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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一夜未睡,又怀了身孕。
此刻瞧在晏昭廷的眼里,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煞白煞白的,因心里头装着事儿,唇瓣不知觉抿成了一条线,凤眼里头带着莹润的光,却压不出里头泛红的血丝。
晏昭廷深深一叹,今日他看着把她护得极好,实际上却又是再次令她忧心。
他蹲下身子,半跪在凤灼华的身前,轻柔除了她脚上的绣鞋,再起身小心翼翼把人给抱在床榻上安置好。
晏昭廷吻了吻凤灼华的眉心:“陛下那处你莫要担心,如今我外祖母会长住宫中给陛下调理,安王已谋反抓,摊上这罪名日后大晋的帝位与他再也毫无关系……嗯……?”
“昭廷……”这声音叫得又急又软。
晏昭廷的话还未说完,凤灼华却是突然从床榻上翻身而起,一手搂上他的脖颈,一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声音哽咽,眼神带着小心翼翼:“你可知,恐怕今日那杯中酒水是我皇兄凤璟书让人替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
凤灼华却再也说不下去,她眼眸里是浓浓的不甘。
凤安就是凤灼华心头的一根毒刺,只要凤安不死,凤灼华怎能安心。
然而她与晏昭廷费尽心机布了这么一个局,却因自己父兄的‘仁义’竟然把凤安那头毒狼给放了,她要怎么跟晏昭廷解释。
然而凤灼华瞧着晏昭廷的神色,他依旧是神色淡淡,好看的眉锋微不可查一拧,低头吻了吻她略有些苍白的唇瓣:“我知道的,凤安放了便放了,他只要回京便没有下次。”
“可是……”
凤灼华还要说什么,晏昭廷却捂住她的双眸:“我知晓你为何这般气,但是凤璟书定是未曾告诉你,你父皇当年跪在先皇榻前,被先皇逼着用他子女的一辈子发了毒誓。”
凤灼华当即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双眼。
纤长浓密的睫毛刷过晏昭廷略显粗粝的手掌心,晏昭廷只觉得掌心微痒,接着便是一阵温热的湿气。
这话本不该他说的,但是那是她的父亲兄长,都是极致爱护她的长辈。
如今正是清晨,哪怕是极冷的冬日里,依旧有陆陆续续的鸟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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