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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的,我看了都想给你两巴掌。”

  汪袁颓靡着声道,“奴才已是这般了,死是迟早的。”

  魏濂抽掉汗巾儿往他手上一扔,“你想死?那得问问我。”

  汪袁心下一定,面上就有了笑,他用汗巾儿擦了擦脸,“您有办法救,救奴才?”

  魏濂睨他,“救?你不是无辜的吗?”

  汪袁顿住话,半晌会意道,“可不是,奴才这莫名其妙就被抓进来了,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整到奴才头上了,等真相大白了,奴才非得找他算账。”

  魏濂扣紧手腕上的念珠,“你那个妾的娘家人提点过吗?”

  汪袁将汗巾儿叠成块状,珍重的放进胸前的囚衣里,他抹开一片地,随意一坐,道,“奴才带她回去见过一次她家里人,打了招呼对外只说她死了,这世上她这号人只能存在奴才的院子里,出了府,她就无名无身份。”

  “我有句话得跟你通个气,你这回就算出来了,身上一层皮保不住,”魏濂掀腿起身,正对着墙上的一扇窗,他仰着脸,有细雨扫在他的面儿上,带起了一阵凉,“他们想要的不是你的命,这你该明白。”

  汪袁才起的兴儿就撤了,他苦着眉说,“奴才疏忽,牵累了您。”

  魏濂将头往下一垂,眼儿望过他,转腿朝外去。

  “厂督!”汪袁急促的叫他。

  魏濂侧撇脸,“你那个妾死不掉,不用再为这破事求我。”

  汪袁登时惭愧,只给他往地上连叩头,“奴才记着您的情,往后您叫奴才往东奴才断不会往西,您就是奴才的佛,奴才一生都供着您。”

  魏濂淡薄着笑,“前头不也挺听话儿,经这一回罪,自己长点儿记性,供着我倒不必,你我是一家人,你有个什么事,我能撑一些便是一些,只你得明白,这等要脑袋的玩意儿,一次就好了,后边儿见着再动心的,把心收收,没那本钱,就别妄想了。”

  汪袁乐滋滋的嗳着,“奴才都刻在心上,再不张狂了。”

  魏濂便出了牢房。

  到狱门外,看周康候在檐下,那雨下的断断续续,风倒不大,他站过去,周康就给他行礼,他道,“周大人识礼数,不过咱家还得和你打个照面儿。”

  “您请说,下官时刻谨记,”周康谨声道。

  有侍从过来撑伞,魏濂俯头下去,嗓音在雨里听的不真切,“汪公公是个清白人,皇上一时被人灌了迷魂汤才治下了罪,待醒悟过来,该什么样儿还是什么样儿,周大人比谁都通透,穿小鞋这等夹私应该不会发生在你手底下。”

  周康战战兢兢的作着揖,“魏厂督且省心,不消您多说,下官这点儿道理还是明了的,断不会叫人辱了汪公公。”

  魏濂寡淡的嗯声,随后便进了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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