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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命所有的鲜血,只染脏了他一个,而我依然干干净净,全身而退。
我捂着耳朵,不敢尖叫,更不敢落泪,仓皇奔逃出那栋寂静无声的楼宇,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在后面追赶我, 不曽停息片刻。我冲上绣楼的回廊,和正好走出屋子的阿琴撞个满怀,她扶住揺晃颤抖的我,在看清我藏匿于凌乱 长发后的面孔时,她不可思议间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
我咬牙克制自己的慌乱与惊惧,伸出手指了指远处漆黑的树林,“看到了一只很大的老鼠。”
她听我解释笑出来,“何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老鼠◊”
她搀扶我进屋,“林园花草树木多,后院还有山石,动物方便藏身,所以经常能看到,刺猬和穿山甲还有呢,
您只是住进来的时间短,没碰上而已。”
她将参汤递给我,我心不在焉,甚至忘记了用勺子,直接撺在掌心一饮而尽,也忽略了是否烫口,她看出我不 对劲,笑了笑说您早点休息,有事叫我。
阿琴离开后我蜷缩在床头,窗子大开,风声鹤唳,我仍旧深陷那一幕不可自拔,身体每一寸皮肤,每一颗毛孔 ,都在冷风吹拂下浮起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经历过许多激烈枪战,这样清楚看到一条人命的消逝,看到一颗子弹刺破跳跃的鲜红的心脏,是第一次,唯 一的一次。
我侧过脸看向窗外,骤然狂风大作阴云漫天的夜晚,风卷残云的庭院,注定常府三十年来最大的不平静。
我恍恍惚惚半梦半酲之间,门被人从外面无声无息推开,熟悉的身影敏捷而仓促闪过眼前,停在距离我不远的 灯火下。
月色,灯影,昏黄的天花板。将他笼罩得温柔如水,又恍若隔世。
这一辈子我穷其所能,也许都看不透他了。
他那么自私,那么阴险,那么冷静。
他连乔慈夭折都能忍,他永远没有眼泪,不会动容。
可为什么,他总是在我掉入悬崖的时刻,不顾一切救我上来,即使他会坠落,他也没有迟疑过。
他好竒我这颗心,到底藏着谁,藏着什么,何时才焐热。
我何尝不是好竒他的心,那么冷,那么硬,那么遥远,这是我看到的,而我看不到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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