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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仍不大想回去,因为心怀余悸,担心回到家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就像一年前的冬天,和现在差不多一样的寒夜,已近岁末,但未到除夕,江边烟火寥寥草草,不甚寂寞。那天不知怎么回事,晚饭结束后,易禹非和易童西回到房里,一个复习,一个上网,但注意力都很难集中。
房门虚掩,外头的说话声传来,餐桌上,白家三姐妹正在进行不那么愉快的交谈。
三姨喝了不少酒,接着又点了烟,嗓音凉凉的,面色也凉凉的,她似笑非笑地问:“爸什么意思?要跟我断绝关系了是吗?”
大姨忙说:“没有,还不是堂叔家那个亲戚,从深圳回来到处乱传,老头听见气坏了。”
“传什么?”三姨吐出烟雾,平静地冷哼:“传我做人家二奶,还是传我包养小男人?”
桌上静下来,大姨抿了抿嘴不吭声。
杀千刀的,那个不知隔了几层的远房亲戚,毕业以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他家里人听说三姨在深圳混得不错,于是上门找外公帮忙,找了好几回,最后三姨碍于外公的面子答应下来,给那人介绍到朋友公司做销售。谁知做了半年,业绩差得一塌糊涂,而且还骚扰女同事,被老板忍无可忍辞退了。三姨感到颜面尽失,气急败坏地把那小子痛骂一顿,然后叫他收拾东西滚蛋。
那人灰头土脸回到忘江,满心愤懑,于是将这半年在深圳听到的、看到的有关三姨私生活的种种,大肆传扬,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我在深圳十几年,就跟过郑国雄一个男人,这你们是知道的。”三姨说:“是,我是给他当情妇,名声不好听,但我从二十四岁跟他,整整十年,连他老婆都没说什么,几时轮到那些死扑街讲话?!”
白丽华缓缓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你跟郑先生都分开几年了,既然已经断了,那就找个对你好的人过日子,这样我们也放心。”
三姨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想过结婚,我有房有车有存款,以前伺候别人,现在就想让人伺候我,花多少钱都愿意,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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