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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的一双大眼睛里全是火,“刘暰你疯了!放我下来!”
刘暰嘴角噙笑,半真半假地吓唬刘汐:“你怎么像条大豆虫似的,还敢扭呢,老实儿点,回头尿我身上,我可跟你没完。我这也憋着一大泡呢,你再乱动试试,敢尿我一滴,我还你半斤。”
刘汐气得直抖,胸口骤起骤伏的,却也当真不敢跟刘暰硬杠,生怕他真的发起疯来弄她一身,只得咬着牙尝试动之以情,轻声泣诉:“小时候是弟弟欺负姐姐,长大了是男人欺负女人,刘暰你就这么当我男人啊,就可着我一个人欺负?我哪儿哪儿都疼,疼死我了,我还饿着呢,中午就没吃几口饭。咱俩该干嘛赶紧干嘛,你放下我,你也快去洗洗,咱们吃了好去医院。我真的难受,难受得要命。这才两个多月没能近乎着,你就这么狠心治我、叫我这么难受,将来天长日久的,我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刘汐越说声音越轻,眼泪也淌得越凶,虽是有的放矢地示弱,但字字句句不知夹杂了多少难堪的心声,说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呜呜呜地哭起来——将来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可不是么。
刘暰的心思也是复杂得很,瞧着刘汐红通通的眼睛和小翘鼻子,但觉她那一行行热泪直烫得他心口不住发疼,又见她倾诉时嘴唇一张一合地,红唇白齿无不晃着他的眼,还有刘汐那满含嗔怪幽怨的语气,听来听去,越听怎么越像是个……撒娇的味道。
以前刘汐可从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俏皮是有的,责怪也有的,但都不是这种。这种是个什么劲儿,他也说不明白,但他就是觉得真是不一样,一千一万个不一样,而这种不一样,千真万确正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一个把他当做独一无二枕边人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姓刘名汐,他只要这一个。从前他只知道他俩好上了,他俩很要好,他既不担心有谁敢把他的人撬跑了,也没那么多闲工夫钻营女孩子的心思,俩人偷摸在一起,腻歪有时玩闹有时,但跟眼前这感觉一比较,可就比较出大大的水分了。
刘暰醍醐灌顶了。从前那算什么啊,稀里糊涂,放羊吃草,他还觉得挺好的。要早知道像今天这样闹这么一出儿,滋味立马儿不一样,他早就这么干了。这三年,他真活脱一傻逼,纯的,实芯儿的大傻逼。
难得把自己损了一通,刘暰的心意更坚决了,暗自引经据典“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反正旧账他不翻,甭管刘汐从前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但打从今儿个起,刘汐就得和他一起开窍,不开也得开。
就刘汐撒娇这劲儿,刘暰觉得都够他嚼半天砸吧味儿的,亲亲近近酸酸甜甜,越回味越觉得自己的心肝儿像被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一样,痒痒的,既不爽,又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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