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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抬步，她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大门上没有下结界，门推开，外面的声音就涌入耳中。

左侧是一条长街，有三五个男鬼躲在一边赌钱，一个画皮鬼在卖手工做的人皮面具。

有小孩玩耍，有老人做着糖人，有妇人在织机前，有商贩卖着小食……

她就像一个误入凡尘的人，步子一点点走着。

前方忽然来了一队鬼差，身形如影，几下便到了善枯这边。

当头的那个指着方才她看到赌钱的三五个男鬼，凶神恶煞:“他奶奶的又赌钱，不知道大人禁赌嘛！看老子不逮到你，把你下到十八层地狱关几天！”

说着，呼啦啦一队人过去了。

蒙着面具的男子忽然出现在她身旁，手一挥，一股清气钻进她脑门:“吓到了？这群人就是太野蛮，叫他们友爱一点偏不听。”

善枯好容易舒口气，摇摇头。

没被鬼差吓到，差点被你吓死。

面具男请她到茶楼说话。

底下正上着台子在唱凡间的戏本。

面具男令小二上了两杯清茶，他也不坐，倒是对着虚空遥遥一摆手:“别看我了，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话说完，冥帝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善枯看着虚空。

她早就知道他在她身边跟着。

她喝一口茶:“坐下吧，我们听听戏。”

只见虚空中渐渐显出人影，绯叶一袭黑袍，头发散散披着。

他坐到她旁边，她没拒绝。

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戏，他们扮作生前的样子，唱着自己生前的故事。

善枯一边看，还招手唤小二端了碟点心来。

台下一折戏唱完，善枯忽然看向坐在身边的绯叶:“你怎么也穿一身黑袍了，太丑了，不好看。”

她眉眼依旧，身上穿着一身嫩黄，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是难得的明亮。

绯叶红着眼眶:“我回头就换掉，再也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