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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待的日子真是极其难捱的,说一句度日如年也不为过,合懿天天从早盼到晚,恍惚觉得都度过了大半辈子,沧州那边终于有了回应,不过只等回来另一封信。
送信回来的还是合懿派出去的那个侍卫,侍卫顶着烈日炎炎马不停蹄跑了一趟,回来后冒着满头的热汗跪在合懿面前,双手高举过头顶将一封端王的亲笔信笺承给她。
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连折角的锋利都是合懿熟悉的痕迹,所以是琰铮亲手写的无疑,原来他真的知晓了兮柔的困境也没有回来,只在信里说会保尚书大人性命,交代了前线战事吃紧走不开,其他的便是一笔带过。
合懿手里拿着信,一张脸须臾之间青白交替了好几个来回,犹是不可置信地又问了那侍卫一句,“这......王爷是真的没有回来?”
侍卫答是,窗户外一刻不停的蝉鸣倏忽变得聒噪不已,吵得合懿心烦意乱。
封鞅到傍晚暮色四合时才回来,踏进昭和殿之前就已经听松青说了沧州回信的事,他顿了下,在隔间换了衣裳便往寝殿去,远远地就透过帐幔看见合懿躺在床榻上,小巧单薄的背影就差写上“生人勿近”四个大字了。
他先叫了声灵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也没回应,他一哂,这是把自己给气到面壁了?
“转过来我看看有些人是不是又在下雨?”他走到床边坐下,见她执意不理人,遂掰着肩膀让她把脸露出来,一看还好,今儿只打雷了没下雨。
他问:“端王爷的信上说什么了就把你气成这样,你专门是个受气包么,嗯?”
合懿手里还攥着那封信,转过来见着他就一把塞过来,气哼哼的,“你看看吧,这都是些什么话,我是真的想不通,爹娘两个人恩爱了一辈子在前头做表率,从来没教过我们负心薄幸,但他们俩怎么一个个尽是这样,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既然娶了人家又不把人家当回事,那为什么不干脆从一开始就不娶,平白伤了人家的心耽误了人家一辈子他们就好受了?”
他们两个自然是指皇帝和端王两个,放眼世上怕也只有她才能说出这话了,但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才是常态,太上皇和太后或者他们夫妻俩这样的,当真是凤毛麟角。
“别说气话!”封鞅拍了拍她的手安抚让她稍安勿躁,自己拿起来那封信细细琢磨了一遍,言辞一如奏折一般的公事公办,他从头到尾琢磨完了倒没她那么义愤填膺。
“信上已经说了会出面表态,目的达到了,人回不回来又有何妨,你不在朝堂不知政事,这段时间沧州那边确在紧要关头,甘鹿野一战大获全胜,若再能一鼓作气将叛军赶到瀚水河以东,那边山穷水恶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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