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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滚烫的泪。
她写的很快,在最后落笔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就着桌案旁的印油盖上手印,也把自己两年半以来所有的妄想全都封在了一张薄薄的纸上。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今日如你所愿,你我和离,从此后我与你再没有任何干系,所见之事亦不会告诉第三人,但是,你若再罔顾皇帝颜面与宫妃私相授受,我绝不姑息!”
那一纸和离书轻得几乎没有重量,拍在他的胸口却犹如千斤,封鞅的手握紧了又放开,将纸张几乎揉碎,明明从成婚当日便已做好了和离的准备,现下却又为何不甘心,是这方式太过难堪还是......
理由找了千万却说服不了自己,仍是不甘,仍是意难平,可原来殷切的那个人一瞬间将自己变成了局外人,就此抽身离开,便再没有瓜葛。
合懿踏出房门时身后一声脆响,是什么东西碎了,不过也都不重要了。
☆、却怀壁
今夜无月,屋里也未有烛火,已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只余书案后一人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和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胸腔中擂鼓一般缓慢而沉重的心跳声。
“主子爷……”
十陵此前已来叫过三回,这是第四回,伴随着着四回喊声一直持续着的,是旁边昭和殿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下人们已经尽量把动作放得极轻了,可不知怎么了,隔着关得严密的门窗传进来还是很刺耳。
“进来。”
听见里头回音,十陵如释重负,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推门进去,一只脚未及落下,就着手中灯笼的烛火瞧见地上挥挥洒洒铺就的一地碎瓷片,仔细就着花纹分辨了眼。
那是从前公主为投主子爷所好,命人苦寻得来的一只名家遗作,那时被退回库房无缘得见天日,此次合并府宅挪库房时教主子爷瞧见了,定定愣神儿了好半晌,突然开口让放到书房去。
谁成想好不容易登堂入室了,却就如此碎了壳。
他紧着空地小心翼翼进了屋里,火折子擦出飘渺的火花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复有罩上明丝笼,接连燃上几处后,柔和的光线徐徐洒满整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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