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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英神色微敛:“若如霍将军所言,当初岐王兵败的导火索是因为谢公子假传的军令,以岐王的狠毒性子,我只怕有个万一。所以当他发热基本退了后,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取了一些血,果不其然,他的体内有大量铁画山庄赤练蝰尹七情所制之毒,由以浴炉为最盛。”
见秦沧翎望着自己懵懂的样子,尽管难以启齿,陆英还是说了出来:“此毒性温,多同羊脂一道制为浴炉膏,燕宫中后妃嫔御多有使用。少量时不足为虑,然而一旦短时内摄入过多,便是一味难缠淫药。如那阿芙蓉一般,倘若不能通过泄欲发散体内淤积的毒性,中毒之人便会痛不欲生……如今在这草原上,我手边的药草尚不足以为他解毒……”
秦沧翎脸上直如开了染铺般,红了又白,白了复青,好在陆英接着道:“不过你所修习的太一真气,乃是天下至纯至精之物,只要按照心经修习的气脉运行之法,于谢公子体内推衍,应能化解一二。”
“不过,阿翎,万万记住,切忌将真气推入心脉,他如今太过虚弱,我担心真气一入肺腑,有心脉毁伤的风险。”
秦沧翎郑重地点了点头:“好的陆大哥,我记住了,今日待他醒了,我便与他解毒。”
陆英蹙紧了眉,最后还是涩然开口:“阿翎,双身之人,大多无法使女子有孕,也很难产育子嗣,然而我查看后却发现,谢公子他……有过小产的迹象,约莫是半年前的事……岐王与那燕皇淫辱于他时又对他用了那万分伤身的避孕之药,身体如何能受得住……”
不过是两人说话的这点工夫,天穹已从蓼蓝花的颜色褪为浅浅的淡青,长云消散,天际再无一点云烟,慢慢地明亮了起来。
两人之间短暂的安静,呼出的雾气如纱般流动。陆英终是长叹了一口气,:“这次回来赶得太匆忙,我待会儿去主帐那边一趟,斛薛都侯所藏医书中我记得有一些中原罕见的解毒药方。你好好看顾他,切莫让谢公子有那些个轻生的念头……人活着便有所盼头,我现在是真心希望他的身世与当年靖南那一役有关,将来的行路也有个方向。”
秦沧翎遮在毛边袖口中的手骨节捏得发白,终是努力地扯出了一个笑容,“好,陆大哥你先去罢,嗯……替我向伊锡努赤的曾祖母问好,等谢公子好一些以后我再去看望她。”
陆英点了点头,将手中已是冷掉的羊乳一饮而尽,随后轻捷地跳下高大的车辙,绕过几只圆滚滚的毡篷,向主帐走去。
秦沧翎坐在车辕上,远远望着陆英离去的背影,修长的双腿垂在空中微微晃悠着。
两人如今身着的都是宛郁样式、内里垫着保暖皮毛的窄袖胡服。陆英腰上束着缀着彩宝的勾带,翻毛的鹿皮软靴与镶着一圈绒毛的保暖毡帽倒是分毫不减他通身的书卷气息。直看着他被守在王帐大门前的卫兵迎入其中,少年才撑身而起,掀帘回了帐里,在昏暗中摸索着拉开了篷顶的天窗,微明的晨光漏入帐中,方走到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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