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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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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一个被鬼怪缠身的梦魇。

  目中轻纱般的薄雾消退,眸光逐渐清明,谢阑终是看清了身下处境——他躺在一张大床上,一张甚是宽大华美的金丝楠木盘龙拔步床,床顶镂刻着精巧的流云逐月,垂坠的花鸟错金镂空香球溢出缕缕甜香,织花锦被柔软厚实,乍看上去与一般宫中床具并无二致。然而两边床沿各有一排对称的孔洞,垂着不同尺寸的绳革皮索,床梁之上挂满了软绸,披拂间营造出一派靡靡的氛围。

  与其说是床,不如说是一架刑具。

  一双冰凉滑腻的手抓住了谢阑的一只脚踝,体力略略恢复,意识虽尤混沌,他还是下意识挣扎着想要脱开他的钳制,却被几个拥上来的人按住。

  那几人训练有素,分工熟练,先是用三根五指粗细的柔韧皮具固定住谢阑的胸口、腰肢和小腹,手脚被制,谢阑却依然想要从这三根皮具的捆缚中脱身,却有一只手狠狠将他的头按在了床板上。虽然垫着厚实的锦被,谢阑依然是撞得痛呼一声,眼前金星乱冒,随即一根皮具套上他的脖颈狠狠一勒,登时呼吸困难。

  李祁殷坐在床边静静观看这场淫刑。

  大燕临璜靖康宫内,专设有教化一司,一切职责皆由内侍担任,主要负责为皇家调教承宠的嬖幸脔奴与被抄没入娼籍的倌妓。

  燕尚南风,帝王纳男妃这种在梁人看来有失天家体面之事,在大燕早已是屡见不鲜;反而是后者,按大燕律法,若是罪至流徒株连,族中男子大多问斩,妻孥子女则抄没入教化司,面目姣好的男子亦会被一并留下。

  从钟鸣鼎食到为娼为妓,一落千丈间,许多人自是不堪受辱而选择自尽。

  殿内乍看一派的金碧辉煌,宝相庄严,然而对于被送入之人而言,此处却不啻森罗阎殿——架上清供皆有玄虚,乍看一支寻常笔山,实则山势之起伏峦叠乃是男欢女爱下肉体线条;屏幔帷帐上绣露骨的辟火春宫,满室地瓷绘着九九八十一种交合体式,邪亵异常;满墙架上各色淫具,便是那木施坐凳皆可为调弄桀骜的利器。处处春情透骨,为的便是在这浸淫中对性事如寝食般习以为常,成为不知廉耻的淫奴。

  因着任职的皆是宦官,下手更是格外残忍无情,再硬的铮铮铁骨,在他们手下皆能被锉磨至屈服。

  几个钳制谢阑的内侍皆是老手,为首之人年轻秀气,眼神冰冷,却是教坊司新任总管大太监林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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