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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一经五年,山高水远,母亲积劳成疾,待到其返京之时已是病重。戴康是个木讷笨拙的,这么些年来依然只是最为低阶的内侍,不得已将所有东西都求人带出以贴补家用。
玉树先是派了一个小宫娥蒹葭,在戴康出凝华宫办事时同他几番偶遇搭讪,随后玉树方才出面旁敲侧击,又终是让人松了口。玉树允诺事成后会赠与一大笔银钱给他宫外父母,甚至可以悄派一名太医前往诊治。
戴康自怀中掏出一只由黄麻纸叠成的纸包,双手托过头顶。玉树接过,交予了侍候一旁良久的窦太医。
窦燮乃是现任太医院院正,一直眼观鼻鼻观心静坐一旁交椅之上,接过纸包后,不慌不忙地打开,拇指食指捻起一小撮渣屑,取到鼻前闻了闻,闭眼片刻后,方才捻须道:“此药渣中含有几味,微臣所得乃是白术、杜仲、人参、山茱萸,炙甘草和阿胶,还含有三钱金烬缬,都是温补之药,多用于湿浊中阻,冲任不固,《药经》所言……”
玉树轻声打断道:“窦大人可否浅显一些,直言这药方所为何疾?”
窦院正噎了一下,不敢再掉书袋,道:“此方剂对阴血亏虚之胎动不安有大用,乃是娠孕初期的保胎之药。”
懿恒宫内霎时死寂一篇,内侍宫娥战战兢兢,没有一个敢于偷觑皇后与太后的脸色。
乔念玉抖得手中盖碟与杯碟磕碰得“咯咯”作响,云绯却是突地嗤笑一声,轻轻拨拢鬓发。
“哀家还当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原来是后宫中有喜事了。”将手中缠枝莲纹茶盏一搁,“是个乡野村妇又怎样,溟儿也真是,只要他欢喜,哀家自然没有不允的。给个位份又如何,这样把人在宫里藏着掖着,防着哀家的模样,倒是真是伤了母亲的心啊。”
一双凤眸精光流转,云绯身边的琅玕突地厉声喝道:“那女人究竟是谁?!你这贱奴今日若是不说实话,休想走出娘娘的懿恒宫!”
戴康磕头磕得“砰砰”直响,浑身若筛糠般打颤,哆哆嗦嗦道:“回……回,回太后娘娘……那女子……那女子是,是,是……”
“还不快说!”
“是……徐娘娘!太子殿下的太子妃……徐归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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