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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居然会被这不男不女的东西偷袭得手,萧溟愤怒下强忍着胃部不适,扳过他肩膀,狠狠一巴掌甩上了谢阑的脸颊。
谢阑头被打得一偏,鬓边梳拢的发丝也被刮得散下几缕,飘荡在颊侧。
半晌,谢阑慢慢地转过了头来。
萧溟只见他嘴角破开一抹血,白玉柔脂也似的面颊上,清晰的五指掌印微微粉涨,如琼苞上凝固的一块残色。
过不了多久,这痕迹便会肿凸起来,亘在脸上几日才会消去。
萧溟看着,心下却是突地有些后悔,他从前凌辱这人时,挑的都是那被衣裳裹得严实的地方,如今谢阑业已入仕,方才自己一时性起,用扇脸这种最折辱的方式打了他,此后几日,谢阑顶着脸上的伤不免会引得同侪侧目议论。
手下力道下意识地松了些,口中依然冷嘲道:“你以为能在太乾宫里躲着我一辈子?早死了这条心罢!你不过就是条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纤长直密的睫羽抖动得如被擒在指尖的蝶翅,却是垂落遮住了其下如数寒九天冰封湖泊般的决绝神色。
萧溟捏住谢阑尖削的下颔,强迫他将脸仰起。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如此细致地在天光下打量这张脸庞,以前只知这人生得好看,却也突地有些恍惚,略略失神地看着谢阑右眸瞳上一颗针尖大小的血痣。这粒朱砂痣平时隐在层叠的眼睑之间,只有堕睫时方现出。
谢阑突地一偏头,挣开他的手,抬袖轻轻拭去唇角的血渍。
“四殿下,吏部文选司调任文书已下达,微臣从下旬起,便是东宫正六品詹士府丞。”
萧溟瞳孔微微缩了缩:“那又如何,不过一个小小六品官罢了?”心念电转间,突地明白了过来,不由厉声道,“你想用东宫的名头来压我?”
谢阑微微低垂着头颅,散发垂拂在掌印渐渐浮肿起来的雪白脸侧,抬头时,望向萧溟的眸子里噙着渗出的泪,好似一对寒冷秋水中浸润的晶莹琉璃珠子,清明澄澈。
他已经躲了萧溟一月有余了。
去年年初,永安侯谢忱向延初帝萧然奏疏恳立次子谢黎为世子,不日延初帝的御批便下,册封永安侯谢忱与皇后姊妹云青嫡子谢黎继嗣,入禁军骁骑营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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