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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秀女在品茶赏花宴上无不精心修饰,或是薄施粉黛若清水出芙蓉,或是言笑晏晏进退有度博得太后好感,因其心知,年轻的天子很可能便在屏风后花丛中打量她们。
然则太后每次设宴都有派人通传于萧溟,实际他却一次不曾来过。
曾几何时,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叛军残部已如篱间雀,见鹞自投罗。三日前衡机密报传来,果在临州截获逆贼,却是鸿离渔网,萧弈本人竟不在败军流寇之中,一招金蝉脱壳,昔日大梁皇长子已似游龙入海,再也无迹可寻。
邸信密报如雪屑飞花般从九州各地衡机驻部传来,萧溟的脸色好似黑云未雪,一日比一日更为阴沉。衡机七卫疯狂在大梁境内搜寻,却依旧一无所获。
谢黎走进合璧堂时,年轻天子眉宇间的戾气几乎凝成实质,衡机天权、玉衡、开阳三领卫鱼贯而出,个个噤若寒蝉,显是方被萧溟发作过。望着内侍跪地拾掇的一地散乱邸信密报,谢黎道:“萧弈如今连最后的部众都舍了,彻底走投无路,既然他没有回临州,衡机查封了舒氏近亿银两的产业,即使逃过搜捕,也同时是绝了最后一丝后路。无兵无财,难不成他能落山成寇,然后带着一群山匪打回来?”
但见萧溟阴沉不语,谢黎又道:“他如今仓皇逃窜,当初勾结罗浮宫之事又败露,江湖名门正派定是容不得他,不若让大理寺同十三盟秘发缉拿令,悬赏萧弈人头。那些个邪魔外道乌合之众得了消息,难不成会放着唾手可得的金银不要,去庇护一个被天下追查的钦犯一辈子?”
萧溟容色稍霁,却依然蹙眉道:“可,这便让翟畅传令下去……你说的这些,我如何不懂,可他那个不死不休的狠毒性子,你不是没亲自见识过……”却是欲言又止,“罢了,陪我去湖边走走罢。”
“好。”
春阳下的太液池泛着粼粼细波,湖中分布三座孤山,其上修设蓬莱、方丈、瀛洲三宫,湖光潋滟,一派凝烟浩渺碧水横流之色。
耳畔莺啼阵阵,婉转盈耳,御苑内繁花千朵压枝,蛱蝶翩跹而舞。萧溟和谢黎站在湖岸边,无言良久,萧溟问道:“你刚从凝华宫出来?他怎么样?”
谢黎望着汀兰浮花中一对交颈卧眠的鸳鸯,道:“无事,他一向是最好静的。但出不了凝华宫,关在殿里终是憋闷,食量少了很多。方才我陪他用午膳的时候,他基本上就只挑一些爽口的素菜凉菜吃。”
萧溟不悦:“朕有什么办法,等这几日过了就好了,钦天监已经定好了日子,便是下月初三。待到大婚一过,各宫位分定下来,朕就可以多陪陪他了。”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我这几日去了懿恒宫两次,母后每每见我,不是或明或暗地打探凝华宫的事儿,就是话中绵里藏针地刺我,当着阙瑶的面我还只能赔笑敷衍,烦不胜烦。”
拾起一片石子掷入湖中,石子在碧波上跳越出丈余,点得涟漪受惊般四下散开。“皇后我看母后已经定下来了,就是乔显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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