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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去脉,“此处是谢府,带你来之人,是谢玑,在这
里待些时辰,等雨停了,我带你回去。”
谢玑这名字如雷贯耳,芸娣眼前不禁掠过那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想来就是此人了。
第一回见面,桓猊称他是自家人,后来桓谢两家联姻的事传遍建康城,那时她便想此人可能是谢玑,如今正是得到了印证。
只是谢玑在建康城中素来为恶,如何会愿帮桓丞相,细想来,可能是收钱了,可谢玑能收钱,桓丞相却不会行贿赂之事,应当
是二人之间有过交情。
耳边又是桓琨这番话,他口吻温和却不容人拒绝,芸娣心跳如鼓,“回去哪儿?”
“回家。”
这二字不轻不重落在她心上,犹如一只小手抚平皱褶,又胀胀的鼓起什么来,芸娣道:“您都知道了?”
桓琨见她圆眼儿抬起,双目流动,肌肤犹如奶白,指尖仿佛窜过一点酥麻,“如何不知,从未听你说过爱看戏,腻在戏馆半日
功夫,不正是要等谢五郎回来,如此行事固然能出了城,但走不远多少,先从长计议,这里旁人不敢将如何,你安心便是。”
他言辞之间满是在安慰口吻,芸娣轻声道,“丞相不怪我欺你您?”
“欺我什么?”桓猊微笑,“可是指那三年之约,我未信,怎么能叫欺我?”
芸娣越发诧异,同时心生好奇,“您哪儿瞧出破绽?”
“旁人不知,我却是知道你素来是不受拘束的一个人,都督府又怎么能困住你。”
他知道,她是由狼养大的,野兽之间的搏斗从不讲情义,而是如何去争取最肥美的猎物,她眼中的猎物不是权势富贵,而是自
由,随心所欲去过自己的日子。
只是,原以为她待他终究有几分不同,但留给她的玉佩,身边的月娘,她弃之不用,最后也想一个人独自远走,仿佛生来便是
孤零零一个人,这样的她,又让他格外心疼。
但他不会让她逃。
他尊重她一切抉择,包括骗他,与长兄甚至有了那样的纠缠,但前提是,做这些事必须要在他视线内。
越出他视线半步,都不可能。
这辈子既然认定,就不会放走她了。
男人凝落在她面容上的目光不觉渐深,芸娣心下正有察觉,倏地,窗际滚过一道惊雷。
耳边轰隆一声,她下意识抬眼,窗上的雪光照亮男人的脸庞,温柔深邃的目光直射入心里,不禁然的,芸娣眼里掠过一丝惊
意,随即温热的手掌贴住她后背上下轻抚,带着安稳人心的温度,桓琨在她身畔低声道:“莫怕。”
薄热的呼吸吹拂在脸颊上,带来一阵异样的酥酥,芸娣心跳如鼓,轻声嗯了一声。
雷声滚落下去,随即消失在腾腾大雨中,屋内却很静,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纠缠起伏的气息。
男人目光一点点凝在她脸上,幽深似海,芸娣呼吸微窒,忽然从他怀里抽身而出,“外面雨似乎小了些,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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