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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爷神情自若,哪怕听到一墙之隔的姚文达咳得喘不过气来,他连眉毛也不动一下,自顾自吃茶。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老仆过来请几人去隔壁。
赵师爷让傅云英他们留下来,先独自去见姚文达。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老仆请他们也过去。
傅云英放下茶杯,等赵琪、赵叔琬和陈葵几人出了回廊,才跟上去。
傅云启摸不清状况,紧跟在她身边。
走了没几步,走在最前面的陈葵看到一个年轻人从石桥对面走过来,愣了一下,突然不走了。
…………
“怎么了?”
傅云启踮起脚伸长脖子往前看,呼吸一窒。
走在最后的傅云英皱皱眉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蓦地一怔。
树影斑驳,一个穿石青道袍的青年,站在石桥之上,俯视池中游鱼,风雅俊秀,长身玉立,眉宇之间沉静如渊海,秋日浸润了木樨浓香的清风筛过浓密的树冠,轻拂他宽大的衣袍袖角。
他一动不动,袖袂翻飞,神色清冷淡然,不悲不喜。
像是遽然被抛到风口浪尖处,傅云英陡然怔住,手脚发凉,冷意入骨。
光影流动,秋风吹动庭中古树枝叶沙沙响。
这一刻所有的知觉无比清晰,她甚至能听到身体内血液流淌的声音。
风吹过,院内阴阴森森的冷。
她忽然站着不走,走在前面的赵琪有意无意扭头扫她一眼。
傅云英心口突突地跳动,垂下眼眸,眼睫交错,掩住眼底的惊诧。
她几乎是木然地继续往前走。
最前面的几个年轻学子议论纷纷,猜测青年的身份。
他就是刚才在病榻前和姚文达说话的年轻人。
有说他是姚文达的后辈,也有说他可能是学生。但看气度似乎不像,学生没有这样沉稳厚重的气度和不怒自威的威压。
傅云英认得他。
一晃几年不见,他一点都没变。
她前世的丈夫。
老百姓们交口称赞歌颂的崔侍郎。
她闭一闭眼睛,再睁开时,双眸没有一丝波澜。
身前传来赵叔琬吸气的声音,她望着独立斑驳树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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