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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的北风,将宫殿的门拍得啪嗒作响,太后从睡梦中被惊醒,她拢了拢身上的被子,还是察觉到刺骨的寒冷无孔不入。
炭盆里的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她叫了好几次,才有一个着笨重棉袍的宫女不情不愿地揉了揉眼角,过来将炭火重新添上。
年岁一大,入睡便成了困难的事情,索性坐起来,叫宫女找出狐裘给自己披上。周景彰答应过让她在这里终老,也不曾食言,看在她是睿王生母的份上,吃穿用度倒不曾苛刻。
但宫女侍从们都是精明的主儿,看太后天寒地冻来到此地,便知她与那位已经彻底决裂,便不把她放在眼里,柜子里的贵重衣物、她从京中带来的花瓶摆件奇珍异巧总是会莫名消失,是那些宫人偷去变卖,太后虽气,但拿她们无可奈何。
对着佛经,太后看不进半个字,她听到窗外传来女孩的嬉笑,看到两个年纪尚小的宫人在雪地里互相投掷雪球,白皙的脸上透出红晕来,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
这两人年纪不大,还没染上老宫女们拜高踩低的势利,察觉惊扰太后,忙收了声缩着脑袋要走。
“你们回来!”太后把她们叫住。
她们低头走去,眼帘垂下去,却见到两对银坠子伸到面前。
“赏你们的,”太后道,“拿着。”
她们没料到等来的不是处罚而是奖赏,欢天喜地接了去,连声谢太后,跑远了才敢从怀中拿出来细细看这由京中名家打造的饰物。
望着她们年轻的容颜和道不尽的欢声笑语,太后长叹一声。
曾经她还是少女的时候,从来都不喜欢雪。因为要早早起床,在冰天雪地里走着,在刺骨的冷水里洗全家人的衣服。后来嫁的那个秀才,是藏在她心底的一个秘密,时间久远了,她连那个男人的样子都记不清了,忘记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只记得他最后脸色黑青七窍流血地死掉了。
皇上召见她的那一夜,是她荣宠至极的时候,那是个温柔的君王,吻上她的双唇,夸她的眼睛像星星一样好看,井水一样清澈,但那个时候,男人没有注意到她缩回去的手脚,手是做惯了农活的粗糙手,而脚上也伤痕累累。
但那时,她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位来自茺州的徐姓商人,那时,她以为对方把自己从火坑中救出来,但实际上,对方把她推入另一个火坑。
梅姐姐说她不想继续待在宫里了,商人斥巨资冒了极大的风险修建暗道,把她从宫里带走,她凭什么拒绝,她凭什么?
太后更想替当年的那个徐若水问一句:“凭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我这一生所做的错事,都是被逼的,他们欺负我,我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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