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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昔年他还是默默无闻的皇子之时,不被众人看好,自己也妄自菲薄,自暴自弃,一次机缘巧合,他见到柳元驹,后者文名极盛,周景彰读过他的《长林赋》,觉得他文采斐然沈博绝丽,只是柳元驹虽通文章却不通人情,见弃于朝堂,虽进士出身,却官运并不亨通,与他同期的进士一个个位极人臣,他却赋闲在家。当时,两个失意之人,聚到一起,彼此引为忘年交。两人在花树下对弈一局,柳元驹虽身着布衣,却自得其乐,两人促膝长谈,是何等乐事,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样子,那个霁月清风一般的柳元驹去了哪里?
那时,周景彰曾向柳元驹许下诺言:“先生怀才不遇实在可惜,只可惜我没有机会登上帝位,否则定要好好重用先生。”
柳元驹那时又是如何回答的:“世事变幻无常,名利过眼云烟。”
多么风轻云淡宠辱不惊,可世事真是变幻无常,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名士不再,只在史书上留一纸罪名供世人评说,一代大儒,就此陨落。
昔年树下对弈,如今四顾无言,一个是座上客,一个是阶下囚。
“柳卿,你可还记得昔年对弈时,曾与朕说过的一番话吗?”孙颜接过周景彰递来的纸,见上面泪痕斑斑,原来再是天之骄子,竟也有这样一面。
“罪臣,不记得了,”柳元驹道,“皇上好记性。”
“你怎么会不记得!”周景彰情急手抖,不能成书,好在孙颜看他嘴型,大致将意思揣摩了出来,“先生说过的,名利过眼云烟,却为何随波逐流与庞子墨沆瀣一气,扰乱朝纲,做出这等青史留骂名之事!从前陋室而居,先生尚且能坚守志向,却为何短短几年时间,成了这种模样,连朕都差点要不认识了!”
柳元驹从头到尾只将头抵在地板上,不敢抬眼看:“臣负了皇上的信任,为虚名所累,为名利所困,不敢苟活于人世,亦不做辩解!”
不管周景彰如何说如何问,柳元驹只一句“负了皇上的信任”,求处以斩首之刑。
孙颜摆摆手,叫人把他押下去。
柳元驹又是一叩首:“此去一别,再无相见之日。臣祝皇上福如东海,寿与天齐!”
人被拖走了,周景彰良久没有缓过神来,孙颜问他:“皇上,你还好吗?先在这里歇下吧。”
其实孙颜也累了,折腾许久,好不容易尘埃落定,可算能喘口气了,觉得周景彰神色有异,孙颜都不敢先休息,在床边盯着周景彰入睡。
夕阳西下,孙颜被刺眼光芒唤醒,一摸手边还有余温,却早就没了那人踪影,只自己身上一件外套怕是他临走是披上的。
怕周景彰想不开出事,孙颜叫李福进来问:“舒贵人何处去?”
李福只面露难色摇摇头,表示不知。
孙颜不敢闹出大动静,只秘密派人去找,月琴轩不见,祝和光那里也不见,连静心湖孙颜都派人去看过了并未见到任何尸首在上面漂着。
再三思索,孙颜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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