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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半,整条南街已经荒无人烟,只有三两的流浪汉跑出来捡垃圾找吃食,晚间成片的摊位好似草原聚堆的蒙古包,一阵人烟
风沙过,夷为平地。
只剩霓虹下荒凉骤起。
苏绮在窗前吸一支烟,心事无边,孤寂无边。一月的晚风微凉,吹得人异常清醒,忽然传来粗暴无礼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
咚,节拍很稳,打在人身上一样又疼又昏。
苏绮一瞬间想到了两番景象。
还是孩童时代,Childe随父母来苏家做客,大人们在傍山那侧院子里饮茶,她同宝珊躲在房间里反锁住门,任Childe一遍一
遍拍门不开。宝珊年幼,刚读过童话故事,口中讲着“Childe今日扮邪恶灰狼”,叽叽喳喳碎屑一地的纯真…… 又想到二十岁生日那天深夜,毛姑有些发热,Daddy差司机送她去看医生,家里乱糟无人收拾。随后传来拍门声,丧尽人性
的绑匪,粗鄙不堪,嘴里骂着脏话,不知怎撬开的大门,堵在别墅门口,宝珊怕得在哭,她强作镇定…… 心口疼,压着巨石,手指间的烟抖落在地,黑漆漆的水泥面,一层污渍几十年化不开,说不定里面还有哪个压力过大的自残者
的血。
苏绮喉咙发哑,总觉得梦回六年前,那个慌乱逼仄又耻辱的夜晚。
“谁?”
敲门声止住。
“唐允。”
他声音平常,依旧是那股不正经的腔调,看起来没经历什么风浪。
她本等他整夜,等到临近三点,此时却不再想开门。
“很晚了,有事明天再来找我。”
冷淡,百分百冷淡。
唐允手指轻点脆弱不堪的门,明知一脚踹开是最干脆解决办法,想到她那张死人一般冷艳的脸挂着高傲,他这次不愿做粗俗
人。
“你不开门,我继续敲。”
老房子隔音差,他逼迫一般,又“砸”了几声,诡异的寂静中苏绮只觉得被动扭曲。
下葬封棺时,长钉凿进椁板,她是板、是钉、是里面永不苏醒的人。
他无心之举却步步紧逼,不要干脆利落,要一点点蚕食骨肉灵魂,腐臭已经滋生了,更加煎熬的永远在下一刻的下一分下一
秒。
苏绮赶紧开门,唐允得逞。
很浓重的血腥味,她为了省电,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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