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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不避不让地看着她,坚定地等他亲口说出来。
秦深沉默半饷,伸手把一直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拿下来,另一只手扶着长宁的肩膀,好让她不至于失了支撑踉跄。
长宁知道他这便是要坦白了的意味,于是不再迫求,老老实实地站着。
秦深扶着她肩膀的手并未收回,看着她的眼睛里全是平和。两人之间也算是心照不宣,此时只是长宁推着他,把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捅破。
长宁把一柄利刃调转方向交到他手里,他握着刀柄,长宁直面刀尖。
“明日我便不会来将军府了。”——可是受了委屈,觉得伤心了,还是会第一个就找你,你可知为何?
“你上次趁我睡着偷偷亲我又作何解?”——我知道你亲我,可是我没有在小太子面前戳穿你的“心怀不轨”,你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姑姑进宫在父皇面前,让他下旨赐婚的人可是你。”——我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你不懂吗?
长宁的桩桩件件,一言一行,何是在逼他,她只是在说,只是在讲,只是在问,我以此心待你,你可愿,还我以彼心。
可是秦深也在说,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堂堂的秦府小将军,何时连背后的人都要提防了。”秦深落在她肩膀上的手不自觉地加上了力气,他说,“我把你放在我背后,护着你,守着你,爱屋及乌所有对你好的人。”
“何时竟连背后有人都察觉不出了?”秦深伸出另外一只手放在长宁肩头,低头对她说,“你在我身前,这天下我便再看不到其他,更何论背后。”
“至于趁你睡着了偷偷亲你,”秦深微凉的右手沿着长宁的肩线一路蜿蜒攀爬,在她通红的耳根上一点,滑在她下巴,于是风水轮流,秦深捏着长宁的下巴让她抬头,湿热的呼吸铺在她睫毛上,秦深轻声说,“自然是肖想,是亵渎,是鬼使神差。
“更是情难自禁。”
长宁睫毛抖了抖,红晕从耳根一路蔓延的两颊,她垂下眼睫,眨了眨眼,又飞快地抬眼看他。
“你不会想知道我肖想了你多久的,因为那真的,很久很久 。”秦深食指在长宁下巴处轻轻摩挲,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脸上的飞霞,声音低哑地说。
长宁却不避不让,坦荡又坚定地看着他,问道,“你又不是我,怎会知道我心中如何想。你说我不会想知道,那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想知道,很想很想,不管有多久,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想你告诉我。”
因为再久,也久不过两辈子,久不过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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