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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成年人的难处是,能得到份与你粥可温的健全家庭、与你柴米油盐里的一日三餐,就得用尽全部的力气和运气了。
没当成新娘就算了,这下连对象也去见了上帝。
短短几天,何汀由待嫁未婚妻变成未亡人,身份转变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跟着去死不现实,何汀觉得自己不敢,晏茹来回骚扰和争遗产的意愿又一次歪打正着激起了何汀的斗志。
她要保住哥的心血,保护他的善良,延续他的理想。
何晏生最近的遗嘱是半年前立的,事实上什么时间并不重要。
乔朔手里公证过的几份遗嘱反反复复就一个中心意思:“意外、疾病或任何不可抗力因素导致死亡,遗产尽数归何汀、何晏书。”
哥哥这个人,力求尽善尽美,所以就连身后事都准备的妥帖。
从高三做手术前写下第一份遗书开始,这种时刻坦然面对死亡的心态,让他每每能拿出来写情书的心情,在白纸黑字间处理自己的离开。
他每封信都写得温柔缱绻,他对家人、对何汀的感情,都在这里了。
“贝贝,你搬出去吧。”
何汀开口能说话的第一天,看着正在洗手间刷牙的何书说。
晏茹说的话,过去的事她不想,没有发生的事也正好给她提了个醒。
她在某天夜里忽然想到了之前那个迷离的吻。
那是她的初吻,没能给丈夫却给了自己的弟弟,这种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用一句“喝多了”搪塞过去。
更可怕的,是她在这种时候还能清晰回忆起当时的心跳,和那点她怎么都不敢承认的沉溺。
醍醐灌顶,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她要在某些事没发生,也不能发生之前,彻底断了这条路。
血缘这两个字,是宽容,又是禁锢。
宽容她可以拥有那么好的何晏生,却在他死后牢牢禁锢住了对何书的感情。她对何书,会在亲情这条路上笔直地走到尽头,毫无分叉可言。
何汀在心里提醒自己,怎么可能,她一手带大何贝贝,她会看着他结婚生子,看着他修身齐家,看着他一家和睦夫妻恩爱。
“好。”
何书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吐出嘴里的牙膏泡沫,双手掬了一捧水胡乱洗了洗脸,嘴里吐了一个字去拿毛巾。
他看到眼前那个绣着一对小兔子的、何汀用过的毛巾,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他没有擦脸,带着水珠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几位读者大大的评论。
这是我继续码字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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