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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汀没上过幼儿园,幼教时期算是村中心幼儿园的旁听生。
她没有交学费,每天只带了一块钱的餐费,用来陪何晏书上下学。
就这一项,还是何晏书给幼儿园看大门才换来的。
何晏书不进教室,抱着那个生了锈的大铁门,死死盯着门口何汀来接他的方向,不吃饭不学习,从早到晚眯着眼和所有老师对峙,奶奶没办法,只好让何汀跟着去。
用奶奶的话说:“幼儿园死贵,小朋友还欺负人,二妮你听话,到了小学咱们再和贝贝一块上学去,奶给你做个花书包。”
在这之前,何汀每每想起这件事都要在心里摊开了恨一恨,作为家里随时会被牺牲的人,只要牵扯到费时费力的事,自己绝对是第一个被排除的对象。
过年没钱的时候,奶奶会说:“二妮的衣裳就不买了,姑娘家不能花哨,开春暖和了再换。”
当然没有“开春”,在奶奶嘴里,花钱的事永远等不到花钱的时间,到了承诺的节点,时间会自动后移,一直拖到大家都忘记。
何汀几乎从没买过新衣服,不是冬天穿贝贝磨破了皮的棉袄,就是夏天穿哥哥改小的短袖和裤子,她整天打扮得像个男孩,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也因为笨拙又不懂打理草一样覆盖在头顶,完全和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搭不上边。
奶奶偶尔心情好了会给她扎个小辫子,只是大部分时间里,她总是在忙,别说梳头,村里过个骑摩托车收头发的小贩,都不由分说地拉着何汀去剪,辛苦留了一年,一剪刀下去就成了狗啃过的小锅盖,所以短短几年里,何汀的辫子长了又短,短了又长,发型极不稳定。
类似的情况多的何汀想不过来,现在却没了之前一点就炸的心情。
家里条件并不好,奶奶一个人,照顾三个孩子,只是平衡一日三餐的温饱都要耗尽精力,何况奶奶自己,才是最节省资源的人。
鱼头是她的,苹果皮是她的,所有剩下的、不喜欢的,奶奶都会节俭的照单全收。家里经济来源只有南下务工的父母,哥哥的病,学费,都是她不得不尖酸刻薄的理由。
贫穷会让人丢了与生活和平相处的勇气,丢了维持慈眉善目的力气,何汀以前不懂,现在却看得真切。
除去一切必要花销,身无长物一年只指望一头老牛和薄田的收入,奶奶的辛酸和窘迫,前世的何汀自然不能理解。
也许是潜意识里活了太多年,何汀慢慢对一个老年人的偏爱司空见惯,她现在反而完全能看得开。
至于这副身体短短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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