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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压了一夜,等早上人去送饭时才发现,见她已经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了。

  甫怀之听闻,怜悯她遭难,多的也不罚了,只让人抬着她给她送回了家。因是犯了错的下人,并没给治病和体恤钱,连当月月钱都扣下了。

  府里一切还是照旧,只少了个丫鬟,引不起任何波澜。

  上次高烧后,甫怀之请了一个月的病假,皇帝似乎还对他残存怒意,准了不说,连体恤赏赐都没有。现下假已过去了三分之一,没有甫怀之在,潞王一派不是元妃一派的对手,趁胡孟人内战出兵一事到底被压了下来。胡孟那边一个叫哈尔巴拉的年轻人异军突起,踹了他的长兄成为部落首领,接着吞并了草原上半数的胡孟部落。

  每个人都不着急,甫怀之又何必忧国忧民。他每日写字,读书,偶尔画画,赶上在园子里碰到云婉,与她论一论何为“气韵生动”。

  如果不知道甫怀之的底细,他给人的感觉比起权臣,更像是家境尚可的书生,亲切非常。云婉时时被他迷惑,与他说话轻松惬意,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几个时辰。他为人随和,学识丰富,什么都能聊上一两句。

  既然那痴儿明确是甫怀之的妾,那么二人亲昵到也不算有伤风化,痴儿不懂礼数,这也无可指摘。云婉为甫怀之行径寻了合理的理由,对他评价又好了起来。

  同时甫怀之也确实为邓成德的事出了力,云婉心里多少感激他,她接到母亲的信说,陛下将这宗案子压后审了。虽没能平反洗冤,但也没追责,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唯独让云婉疑惑的是,甫怀之一直没有碰她,每每在府中偶遇,也是十分守礼的离五步开外说话。

  她偷偷观望,睡前都是甫怀之,一时想赞他,一时又对他微妙,少女的心思七零八落,有些不知如何安放。

  这日又是在园中论画,云婉眼中看着画,走近了些,一时不察撞上甫怀之的手臂。

  他后退几步,“冒犯了。”

  云婉红着脸没搭话,手里搅起帕子。

  打破这份尴尬的是阿笙,她气鼓鼓地跑过来,抓着甫怀之,没前没后的一句,“不要上药。”

  “阿笙怎么了?”甫怀之柔声问她。

  阿笙解开自己的衣带子,扒拉着领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背肌,上面一道刺眼的红痕,长得差不多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云婉呀了一声,背过脸去。

  甫怀之为阿笙把衣裳先穿好,抱歉道:“云婉小姐,怀之先行告退。”

  等人走远了,云婉有些怅然若失地转过头,看着甫怀之环着阿笙的背影离开。以云婉的手帕交各家而言,她一直以为自己家中爹爹对娘亲敬重有佳,便是最好的夫妻了,妾室以美色侍人,多半都被当成个玩意。

  她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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